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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程月被雷好遠，身上的白衣也被泥水沾汙，破碎。程月弓著腰趴在地上，也顧不得此時的狼狽，抬眸去看小貓。

不遠處的小貓也望向程月，如琉璃一般的眼珠氤氳著霧氣。

&ldo;程月!&rdo;

&ldo;掌門!&rdo;

似乎是雲翮在叫她，又好像是師傅的聲音。

程月分辨不出這聲音的源頭，伸出手想要將小貓抓進懷中，可是視線一模糊，便倒在泥潑中。

小貓爬到程月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程月的臉。

一股大力將它被捏著後脖子提起裝進一個潔白的大袖中。他的袖中是淡淡的檀香。

深夜，雨還在下。雨水順著戴青色的飛簷滴下來，砸到青磚的縫隙間，一下一下滋潤著表面的苔痕。

清風閣裡，一襲白衣的玄元遣退了幾個弟子之後將小貓從袖子裡拿出擱在一邊，看著榻上沒有意識的程月嘆了口氣，似乎是對著貓兒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ldo;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rdo;

明明似是無奈，可唇角的微笑又透露著坦然。

是夜，有徐徐的涼風吹入清風閣，程月做了個夢。有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聲一直對她講話。

&ldo;今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別太作，遇事敵不過就躲起來。&rdo;

程月睜開眼，榻前的白衣男子輪廓漸漸模糊，眨眼間化作一縷輕煙。

&ldo;你要去哪啊?&rdo;程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程月扶著額頭，心裡還納悶，玄元今天怎麼這麼奇怪，竟然對她說了一通酸溜溜的話。程月揉了揉有些疼的胸口。

&ldo;喵&rdo;

就在這時，從被子下傳出的一聲貓叫讓程月腦海中回憶起昨日。

小貓身上的毛土黃土黃的看起來髒兮兮的，但是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十分惹人喜歡。程月也不介意它髒，將下巴靠在它的小腦袋上，伸手將它抓到懷裡，&ldo;小可愛，為了救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rdo;

說著，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她衣服上血漬汙漬髒成一團，沒比貓乾淨多少。

明明被雷擊中還出了這麼多血，她怎麼沒事呢。

看自己身上毫髮無損，再想想師傅說的那一番話。

程月心裡一顫，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裡瘋狂的生長。

&ldo;玄元?&rdo;程月試探地叫了幾聲，果然‐‐無人應答。&ldo;師傅?別鬧了，我錯了。&rdo;此刻她竟然如此希望看到他驕傲地站在榻邊，哪怕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他也再也不會出現了。

程月抿著嘴，這一刻心裡悶的一痛。

&ldo;噹噹&rdo;的敲門聲讓她迫使自己暫忘那一切。她在心裡不斷讓自己堅強，生活還是要繼續，她師傅是神仙，不會就這樣離開的。

她相信他。

程月從床上爬起來，一推開門就看到雲翮端著湯藥站在門口。

&ldo;掌門?&rdo;

雲翮臉上的驚訝還未散去，程月便以迅雷之勢將木門重重一關。

木門再度開啟的時候，程月已經換好了一身乾淨的素白道袍。

雲翮楞了一下，依舊端著湯站在原地。

程月訕訕一笑，&ldo;見笑了師兄，我剛剛換了一身衣服。&rdo;

雲翮眼中依舊是詫異&ldo;掌門，你沒事吧?&rdo;

&ldo;我能有什麼事?&rdo;程月說的十分輕鬆，接過雲翮遞過來的湯，放在一邊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