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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尚揚沒有,甚至對這位老同學有一種新鮮的陌生感。
金旭的變化無疑是巨大的,上學的時候,他不太愛說話,日常比較沉默,也很少笑。
前年見面那次,他是有比學生時代話多了一點點,但可能是因為生病的原因,神情中總有一種難掩的頹喪。
現在這個金旭就完全不同,既積極又開朗,不知道這幾年到底怎麼修煉的,就像是解開了什麼封印一樣。可能真是工作/升職使人快樂?
袁丁從駕駛位和副駕之間向前探出腦袋,問:「金曉旭?是師兄的外號嗎?」
金旭答道:「是曾用名,工作以後改名了。」
尚揚說:「大概是覺得原名的王八之氣不足。」
他就是針對金旭當初忽然改名這件事在放嘲諷,金旭卻附和道:「確實,原來的名字不利於震懾犯罪分子。」
尚揚:「……」
袁丁像找到了知己,說:「我也想改名,不然每次自我介紹,別人第一反應都問我是不是當老師的。可惜我爸媽都攔著不讓改,金師兄,你怎麼說服你爸媽同意你改名的?」
「袁丁,」尚揚突兀插話說,「你給研究所打個電話,問問今年取暖補貼什麼時候發?」
袁丁茫然道:「現在?打電話回去問這個?」
尚揚說:「回頭打也行,你記著,我怕我忘了。」
「好。」袁丁反應了過來,尚主任打了個岔,是不讓他繼續問和金旭父母有關的話。
他怕再說錯什麼,便閉嘴縮回了後排坐好。
尚揚起初和金旭不對盤,就是因為這人總是陰沉沉地獨來獨往,給人一種憤世嫉俗的初印象,開學認識還沒幾天,尚揚就把他歸到了氣場不和的那類人裡。
後來過了很久,兩人明裡暗裡已經起過數次摩擦,尚揚才聽說金旭的父母早亡,他從十幾歲就寄人籬下住在親戚家裡,大學入學走的綠色通道。
父母二字,是金旭的逆鱗,有次其他同學無意中問起,金旭當場與人翻了臉,反應相當激烈。
後來尚揚再與他發生齟齬,也會在他面前規避開有關父母的字眼。
說到底,兩人當年並沒有什麼原則性的不睦,更像是兩個中二期的男生為了莫名其妙的小事而起了相互較勁的心。
到了長途車站。
之前吳鳳蘭第一次報案,接案民警檢視劉衛東所住小區的監控,發現他打車來了長途車站,就已經過來檢視過了車站監控和購票名單,確定劉衛東在一週前的上午,買了一張去省會的車票,隨後在站內上了票面對應的長途大巴車。
剛過去兩天,警察又來了,這次來的還是位派出所所長。
車站經理相當緊張,生怕惹上什麼事,反覆強調說,車站所有售票和發車流程,絕對都符合規定,監控都可以隨便查,絕無死角。
金旭問他:「那輛大巴車現在在嗎?找一下司機或者跟車售票員。」
經理說:「不在,每天上午八點發車去省會,一天跑個來回,下午四點鐘左右能回到白原。」
「等這車回來了,通知我們一聲。」金旭給經理手機號碼。
經理邊存號,邊暗暗打量著一直沒有表明身份的尚揚。
說他是警察吧,常見的警察其實都挺糙的,人家一點都不。說他不是警察吧,他的站姿和表情又都非常公安。
金旭不怎麼正經地介紹了句:「這位是我領導。」
尚揚:「……」
經理忙:「領導好。」
尚揚只得含糊應了聲,問:「大巴車上的監控多久覆蓋一次?一週前的內容還能看到嗎?」
聽到這問題,金旭看了看尚揚,於是尚揚知道了,金旭也如他一樣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