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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畫和莫易生以往的風格大相逕庭，充滿了不安的暗示，卻更顯張力。

本來莫易生是堅持要畫嚴海安的，可嚴海安確實不想給莫易生當模特，在對方磨了許久後還是斷然拒絕。

這讓莫易生很傷心，不理嚴海安的時間超過了以前任何一次。嚴海安也頭一次不知道怎麼去哄莫易生，因為他這次不是為莫易生考慮，而是為孫言。

孫言本就忌諱莫易生，要嚴海安再出現在他的筆下，勢必又要和自己鬧彆扭。另外，嚴海安也沒有時間，他自己有東西要畫。

就是這一次長久的冷戰，讓莫易生和嚴海安之間某種重要的東西黯淡了。

&ldo;嗯，等晾乾後就可以上光油了。&rdo;莫易生好像用盡了力氣，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他的視線細細地掃過畫板上的每一條紋理，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憂鬱和疑惑。

嚴海安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ldo;畫完了，你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rdo;

莫易生沒什麼太大反應，簡單地嗯了一聲，十分敷衍，頗有種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感覺。

嚴海安不得不承認，自從他和孫言開始談戀愛後，他和莫易生少了一份緊密的聯絡，也許是感激、欣賞，更或者是難能可貴的理解，都讓他們之間比一般的友誼更加與眾不同。

可不管那是什麼，都逐漸疏遠在了他們各自的選擇裡，不復當初的純粹和激盪。嚴海安是有意為之，莫易生則是不知不覺地對他的行為作出反應。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莫易生習慣了依賴他人，在情感上總要找一份無垢的寄託，在嚴海安抽身離開後他就自然而然地和何苓更要好了。

對此嚴海安說過幾次，他對何苓的印象向來不好，在頻繁的接觸中總覺得這個人太油膩了點，沒有一點畫家的氣質。但是莫易生對此的反應越來越大，有一次甚至直接說：&ldo;你去管孫言吧！別管我了。&rdo;

小孩子般委屈的賭氣話語，讓嚴海安無言以對。

空氣裡的安靜有幾絲尷尬，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嚴海安默默地嘆了口氣：&ldo;有一件事和你申請一下，我要請一段時間假。&rdo;

莫易生偏過頭，視線還是黏在畫上的：&ldo;幹什麼去？&rdo;

嚴海安道：&ldo;孫言生日快到了，說好和他一起去旅遊。&rdo;

&ldo;哦……怪不得呢，&rdo;莫易生這才轉過頭，&ldo;你那畫就是給他當生日禮物的？&rdo;

在畫室的另一頭同樣放著一個畫架，上面架著一幅畫，剛剛上完光油，看上去嶄嶄新的。嚴海安略不自在地道：&ldo;嗯，不知道送什麼……&rdo;

&ldo;行，你去吧。&rdo;莫易生還是多少有點不開心，&ldo;好好玩，多久走？&rdo;

說到這個，嚴海安就有點為難，他道：&ldo;可能等不到你提交報名了，不過我會把所有材料都準備好，到時候只要交上去就好。&rdo;

莫易生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像個得不到聖誕禮物的小孩：&ldo;這個不用擔心了，我和何苓都說好了，他會幫忙的。走吧走吧，早點走。我生日的時候也想去旅遊，唉。&rdo;

嚴海安笑：&ldo;可以呀，出去看看，採採風。&rdo;

&ldo;一個人沒意思。&rdo;莫易生瞅了嚴海安一眼，搖搖頭，&ldo;算了，我問問何苓有沒有空吧。&rdo;

何苓。

嚴海安皺眉，道：&ldo;我讓蘇印過來吧，他辦事最讓人放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