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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海安咬著菸嘴，久久沒有說話。

倒是孫言追問：&ldo;怎麼了？&rdo;

嚴海安拿下煙，手撐著座椅，傾身：&ldo;孫言。&rdo;

&ldo;嗯？&rdo;孫言眼睛還看著前方，頭側了過去，嘴上一軟，鼻尖縈繞著煙糙的氣息。他猛地轉頭，被嚴海安的手撐住：&ldo;看路。&rdo;

這是第一次嚴海安主動吻自己，更親密更開放的事情都做過了，不過一個嘴唇的碰觸而已，不含一絲情慾，孫言卻有種心臟要跳破胸膛的感覺。

猶如陡然從高空墜落，又似登頂時的開闊。

他雙手把著方向盤，血液就像海浪，一瞬間鼓譟起來，一波一波湧著，非要慫恿他去做點什麼才行。

溫熱的手掌還在臉側，他微轉過頭，在嚴海安的掌心上親了一口。他以為自己會非常用力，用力到能夠感受到掌紋，而事實上那吻溫柔得令他自己都驚訝。

於是他半是惱怒半是喜歡地在掌緣的邊緣咬了一口，並不會讓人覺得疼，像是一隻猛獸在小心向主人撒嬌。

嚴海安被這個出其不意的動作撩到，老臉一紅，趕忙放開。他望一眼窗外：&ldo;到了。&rdo;

再往前開一點就可以停車，嚴海安低頭去解安全帶，準備下車。

&ldo;我走了。&rdo;

車停，嚴海安一推車門，沒推開，左手反而被拉住。他順著拉著自己的手看過去，孫言沒動，看著正前方，一隻手還握著方向盤，就像拽著自己的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

嚴海安啞然，又有點好笑。最終他收回車門上的手，順從地坐了回去。

車裡開著空調，面板有些發涼，只有交握的雙手間熱得出了汗，也沒人肯先放開。

兩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本都披了一身對生活看透的厭倦，就這麼手握手地乾坐在車裡，並不交談，拼命去感受從手上傳來的那股裹著緊張的愜意，看上去和高中那些在操場一圈圈散步的小情侶沒什麼區別，純情得讓人臉紅心跳。

嚴海安不好意思地想，哎，怎麼這麼黏黏糊糊的。

又想，真該走了。

但是孫言沒放手，他也有點捨不得放，硬是從這個簡單的動作裡窺出點天荒地老的氣勢。

還是孫言看天色實在不早了，狠狠心放手道：&ldo;回去吧。&rdo;

嚴海安這才下車，站在車邊：&ldo;路上小心。&rdo;

孫言道：&ldo;嗯，快走吧。&rdo;

說了再見，結果兩人都沒動。

孫言：&ldo;……&rdo;

嚴海安：&ldo;……&rdo;

五秒後，孫言咳嗽了兩聲問：&ldo;怎麼還不走啊？&rdo;

嚴海安也有點無言：&ldo;那你怎麼也不走？&rdo;

孫言趕小狗一樣地往外揮手：&ldo;快走快走，我目送一下你。&rdo;

嚴海安：&ldo;……算了還是你先走吧，我目送你好了。&rdo;

孫言的毛有些炸炸的：&ldo;都說了讓你先走，你就不能聽話一回嗎？&rdo;

嚴海安這人也是遇軟則軟，遇硬則硬：&ldo;你才是，開個車幾秒鐘就走了，磨嘰什麼呀？&rdo;

&ldo;我磨嘰？嘿、我真是……&rdo;孫言說著就動手去掛檔，氣得直叨叨，&ldo;走了走了，看到你就煩。&rdo;

嚴海安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