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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海安沖她笑道：&ldo;我家也在鄉下。&rdo;

他舉止談吐從容得體，一點口音都沒有，穿著打扮並不出格，但帶著自己的品味，要是不說誰也看不出他是農村出來的，婺寧淑很意外：&ldo;那你真有出息。你家鄉在哪裡呢？&rdo;

&ldo;s省的一個小鎮子。&rdo;嚴海安和她聊了起來，&ldo;我高中才到b市來讀的，當時有個親戚在這裡。&rdo;

婺寧淑又問：&ldo;那你大學也在b市讀的吧？可不得了。&rdo;

嚴海安笑笑，低頭去洗菜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嚴海安出門想去喊莫易生起床。沒想到莫易生早就起來了，站在院子裡和孫言聊天。

兩人都站在鵝圈邊上，莫易生沒換睡衣就上床睡了，扭來扭去，t恤皺成一團，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邋遢，別有一股不設防的青春。

他手裡抓著一把菜葉子，笑了起來：&ldo;真的假的？那麼厲害？&rdo;

孫言一提褲子，示意莫易生看自己褲子上皺巴巴的布料，褲腳邊還有個洞。

莫易生把菜葉扔到圈裡，他是標準的城市裡長大的小孩，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與好奇：&ldo;我都沒有這麼近地看過。&rdo;

孫言紳士地道：&ldo;我也沒有，只看過烤鵝。經此一役，回去準備多吃兩隻。&rdo;

莫易生又被他逗笑了。

嚴海安萬萬沒想到，一個眨眼的功夫沒看好，莫易生對孫言的態度就軟化到這個地步。

然而孫言本身到底沒做過真正得罪莫易生的事，莫易生對他的惡感只源於嚴海安的幾句話，來得快，卻也膚淺。孫言和他大哥在商場混跡多年，只要給他機會，哄一個單純的人開心實在是信手拈來。

畢竟莫易生的脈太好把了，戒心全無，孫言背後也是做過功課的：&ldo;在你們眼裡這裡到處都是風景吧？&rdo;

莫易生拍拍手，抖掉沾上的灰塵：&ldo;上次你來做客，也沒好好招待你，真對不起。&rdo;

&ldo;說來也是我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大大咧咧的，做事最沒有規劃，那天開車從你們樓下過，想起你們畫室就在那裡，就順便上來看看了。不請自來，打擾你畫畫確實是我不對。&rdo;孫言特別善解人意地說，&ldo;那些花你喜歡嗎？冒昧送花，主要覺得那些花看著很美，很襯你。&rdo;

&ldo;哦，謝謝。&rdo;莫易生也記起了櫃檯上日漸增多的鮮花，但在他看來孫言送給他就是送給他們畫室，不得不說這還是很刷好感的，這也是莫易生現在態度這麼容易軟化的原因之一，&ldo;你太有心了。&rdo;

這和孫言所設想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一樣，他探究地打量莫易生，想知道這傢伙真的是有這麼單純還是裝純。

&ldo;不過我有點花粉過敏，但是海安應該蠻喜歡的吧，上次我都看見他在擺弄那些花。那副畫你要得很急嗎？&rdo;莫易生看到嚴海安就站在階梯旁，揮了揮手，和孫言並肩朝他走了過去。

孫言想了想，盯著莫易生，權衡了一番後道：&ldo;也不是很急，我哥的生日在下半年，就是想提前準備，因為不知道你要畫多長時間。老實說吧，我能買的東西，他都能買，所以想送他點不一樣的東西。買副畫，提高一下我們家的審美情趣吧。&rdo;

嚴海安面色深沉如水，等他們到得面前，勉強笑了笑：&ldo;在和孫先生聊什麼呢？&rdo;

&ldo;聊了點誤會。&rdo;莫易生心直口快地道，&ldo;飯好了嗎？我聞到味道啦，好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