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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正聽聞,還算滿意道:「嗯,知道用功就好,我也是從法學生一路讀上來到今天成為法官的,很清楚讀法有多枯燥,要耐得住性子,才能成就大事業,明白嗎?」
「我知道的,爸爸。」林思取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那一瞬間,時與安感受到了林思取驟然放鬆的手,他不著痕跡地看了林思取一眼,他弟弟把頭埋到碗裡一聲不吭地開始吃麵。
時與安回到家後,沒有開燈,一個人在沙發上枯坐了很久。
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每回一次家,這種難過就被扯出來來來回回在心頭拉扯。
其實時與安也曾探究過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被偷走?以及他的父母又為什麼捨得傷害他愛的人。
他在他們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就不配得到一絲一毫的愛?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可是後來,他漸漸學著不再去探究這個問題了。因為得不到答案,也因為哪怕得到了答案,恐怕這個答案他更加無法接受,會更加陷入自我質疑的漩渦當中。
他寧願去追憶,追憶那些對他釋放過愛意的人。曾經有他養父母,現在有祁跡。
祁跡……
這一刻他很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他很想他。
但也僅限於此,他沒有靠近他的勇氣,一支玫瑰不應生長於一片荒野,任由乾涸的土地一點點吸乾他的水分,直到枯萎。
每當他想要離這束玫瑰更近一點,他都心懷一種深切的罪惡感。
他不該,他不配,他不能。
因為他就是一個內心荒蕪的人,荒蕪到一片死寂。
他不知道踏出這一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他不敢嘗試,怕傷害他人,也怕傷害自己。
時與安第一次感到如此厭惡自己,懦弱的、膽小的、自私的自己。
他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入睡的時候,記憶似乎回溯到了高三那年的夏天,他在模糊中彷彿看到了一個帶著草帽的少年人影,那個少年給了他水和麵包,那是那個夏天他唯一美好的記憶。
一週後,仁心醫院,門診。
時與安坐完一天的班,正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下班回家。
他剛拿起手提包,卻被手機鈴聲打斷,來電顯示是主管體檢中心的陳主任。
「陳主任,您好。」他接通電話。
「時醫生啊,是我陳晨。是這樣啊時醫生,祁導的弟弟,祁風的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本來我讓下面的人去找祁導了,但是祁導這幾天都在剪片子沒來醫院,我想著你和祁導不是關係好嘛,要不我給你,你給祁導帶過去吧。」
「這……」時與安下意識想要拒絕,畢竟他和祁跡現在關係尷尬,實在是不適合見面。
「就這麼說定了哈時醫生。你趕緊來,體檢中心快下班了。」陳主任是個做事乾脆爽利的中年婦女,愛好是給人做媒以及帶頭磕八卦,她這番操作意思不言而喻。
時與安頭疼地捂住腦袋,無奈地有些想笑,祁跡這紅包難道都發到體檢中心去了嗎?
祁跡接到時與安電話的時候,正在盯著張榕剪片子。
轉頭一看,桌上的手機顯示出他還沒來得及改掉的備註「親親大寶貝」幾個字時,祁跡懵了,他懷疑自己一定是因為昨晚通宵了導致今天腦子不清醒,否則怎麼好像看到了時與安給他打電話。
「祁導,你手機響了。」張榕貼心提醒。
祁跡恍恍惚惚應了一聲「嗯……哦,」伸出手拿過手機,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點了接通。
「餵?」祁跡並沒有叫時醫生,他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只是口比腦子先一步含了回去。
「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