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眾矢之的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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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交往就是有罪。
聽張九敘慷慨激昂地建議,朱厚熜卻只微笑著等王瓊說完。
眼神瞥過一旁的楊廷和,只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憂意。
所以你楊廷和擔憂什麼呢?
“站起來說。”
朱厚熜這話是對王瓊說的:“王卿身為吏部大天官,想來必有一番不同的見解。”
“臣謝陛下隆恩。”
王瓊內心有些激動。
他終於明白梁儲之前為什麼喊他一起說話了,原來是自保加暗示。
與王瓊相比,梁儲顯然更瞭解天子。
所以,他提到自己豐富的履歷,應該是在暗示自己天子更看重一個人辦事的才幹吧?再聯絡到之前天子對他有些尊重的稱呼,王瓊心裡有了底。
他站了起來看了張九敘一眼之後就說道:“若說通逆,也是王守仁一把火燒得不好,將逆王府中與文武百官的書信全焚燬了,要不然張給事口中的通逆之臣,那就數不勝數了。再說依阿權奸,劉瑾、錢寧、江彬在時,朝中又有幾人與他們只有公事往來,從無私交?”
“臣治理漕河三年,有《漕河圖志》八卷;臣改任戶部郎中,轉官河南右布政使,其時弘治年間,臣悉心用事,怎麼那時就能有勤勉、幹練之名?正德初年,臣是與劉瑾有往來才步步高昇,但其時面對劉瑾兇焰,閣臣又有何作為?”
“臣任戶部尚書時,舉國財計心中無漏,那時也有人稱許臣有才幹。倒是臣與彭澤爭兵部尚書後,聲名日差。臣舉薦了王守仁,在河間設總兵,湯麻九造反,各地捷報頻傳,先帝不吝賞功,臣得封少師、太子太師。先帝病重,又降恩令臣遷任吏部尚書。”
“現在先帝大行了,臣便成了依阿權奸之輩。臣自正德八年便已是一部尚書,此後臣之任事,全出於先帝!張九敘,你何不說先帝是權奸後臺?”
被這麼一頂大帽子丟了過去,張九敘怒不可遏,頓時說道:“陛下,王瓊大不敬!先帝只是受人矇蔽,王瓊竟如此妄議先帝!”
王瓊竟一轉身面向朱厚熜,行大禮喊得極為大聲:“臣王瓊彈劾大學士楊廷和、毛紀羅織黨羽、朋比為奸,使內閣超然六部之上,視九卿為無物;張九敘、齊之鸞等言官媚上求榮,甘為走犬,不知公忠體國,以風聞奏事之權構陷忠臣、行黨同伐異之實!”
梁儲、蔣冕已經被人彈劾了,王瓊現在的矛頭便直指楊廷和、毛紀。
但其中用意,朝堂中人又有誰不明白?
黨同伐異這個詞,皇帝之前說的時候大概還只是誇大其詞,想要用“互相攻訐”把這一波內鬥輕輕放下。
但王瓊現在說的是“羅織黨羽、朋比為奸”,而張九敘、齊之鸞的行為則被王瓊定性為構陷忠臣,是楊廷和羅織的黨羽在黨同伐異打擊政敵。
皇帝聽了會怎麼想?皇帝怕不怕能有這麼多黨羽、走犬的首輔?
“你……你……”張九敘氣得滿臉通紅,隨後只得說道,“陛下明鑑,王瓊劣行斑斑,請陛下治罪!”
朱厚熜又笑著問梁儲:“梁閣老,你怎麼看?”
梁儲也乾脆,摘了帽子就出列跪下來:“臣忝任閣臣,無所作為。今既不容於朝堂,臣老邁不堪其辱,請陛下容臣退隱鄉里,保全骸骨。”
他也不說自己有沒有什麼罪,直接坐實了被黨同伐異的指責:說是不容於朝堂,不堪受其辱嘛。
王瓊已經說了,劉瑾、錢寧、江彬,乃至於現在仍然存在的谷大用、魏彬、張永等人,他們的存在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時候閣臣都沒辦法,他王瓊與人家結交算什麼罪過?要查結交內臣、倖臣,查通逆,查有沒有銀錢往來,那敢查到底嗎?
至於梁儲,他已經是堂堂閣臣了,真要論起來的話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