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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霜降過後又臨近立冬,木良才匆匆從京城良都趕回祈樂城。
“柳大才女的想法一向超前倒不稀奇,只是沒想到這紅晴咳咳…青青姑娘竟也如此自立自強?”
李昀夜得知義兄回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也趕忙跑至良苑,又從木良口中聽到紅晴拒絕了他們的錢財救助不禁欣喜笑道。
姜司瑤向來欽佩敢於獨立自強的女性,眼下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世道,她即便有富家公子李昀夜這層身份的加持卻仍沒有勇氣擺脫對木良哥哥的倚賴,而紅晴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卻還想著自強不息,倒是令姜司瑤心生佩服,雖說她是多虧柳江兮在旁的扶持與鼓勵,可要打心裡站起來只能靠自己。
“眼下青青有柳小姐陪著,又能靠自己的手藝養活,我多少也是放心的。”木良笑了笑,欣然舒了一口氣,隨即將數張銀票遞迴到義弟面前繼續道:“我在鋪子裡給她騰了一個貨架,今年已過大半便不收她的租金,待來年若她生意可觀就按分成略收她一些,你看如何?”
“這事你決定就行。”李昀夜收起桌上的銀票衝他笑道。
“還有一事你聽了莫要動氣。”木良沉默片刻,飲了半口茶又繼續道:“在良都我碰見了昭王,他雖提起了那三萬兩可仍是藉故拖延還錢,我索性當作人情送給了他,畢竟如今這昭王因剿匪有功正得勢之際,江南名李不妨做個順水人情,日後有什麼事也多了一扇求人之門。”
“花三萬兩開一扇求人之門,我的心可都在滴血呢!”李昀夜聽了倒沒氣惱,事情已過數月他也壓根不指望那昭王真能履行承諾還上這筆錢,只是想到李家辛辛苦苦賺來的三萬兩銀子就這麼打了水漂難免令他心疼。
“來年我想辦法替你多賺些回來。”木良看著義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連忙笑道。
“木良哥哥的承諾,我自是信。”李昀夜欣喜點頭,隨後又帶著幾分好奇心坐到木良身邊小聲問道:“你青青妹子究竟傷成什麼樣?後來那太子沒再為難她了?柳才女又是如何幫她出鳳棲坊的?”
木良便一五一十告知了紅晴在良都城中的遭遇之事以及又是如何在柳江兮的幫助下順利離開鳳棲坊,只是談及她臉上的傷勢,木良也嘆聲搖頭,他們雖時常在院落相見,可青青始終未在他面前摘下面紗。
姜司瑤聽著這些自是對柳江兮深感欽佩,也忍不住同情起紅晴的悲慘遭際,在當下的世道里她自小淪落到青樓已委實可憐,沒想到命運竟未就此放過她。
雖說從前姜司瑤因義兄怨過紅晴,可一碼歸一碼,總歸大家相識一場,何況她出眾的舞技就連曾同為舞者的姜司瑤也自嘆不如,如今已成這般難免替她難過與惋惜。
不知不覺,李昀夜已挽上義兄的胳膊,倚靠在他肩頭上連連嘆息,木良隨即拍著他的手背柔聲安撫起來:
“一切都已過去,你也莫要再傷心,青青能因此事離開鳳棲坊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鳳棲坊還當真是絕情,紅晴落到這般田地竟還能開出五千兩的贖金!”提到鳳棲坊,李昀夜又忍不住替紅晴抱打不平。
“青樓總歸是開門做買賣的地方,向來講利無可厚非”木良無奈地長嘆一聲,說到後面突然欲言又止,此事禍源是太子,最可恨的也當是太子,可這樣的話木良自得謹慎小心不能說出口。
“是啊,做買賣利字當先,然鳳棲坊這些年光靠紅晴一人就賺了不少,如今見人家沒了價值翻臉不認人,惡商嘴臉!”姜司瑤也順著木良的話繼續罵了起來,她如今也是個生意人,自是認同買賣以利為重,可再重利總歸還得保留些良知才行。
“不過最可惡的當屬那變態太”不待李昀夜繼續說下去,木良已趕緊抬手將他的嘴給捂住。
“咳咳!”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