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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宮女絲毫不理會桃雨的話,只是面帶微笑打著圓場道:“桃雨姐姐誤會了,嚴嬤嬤也是不想耽誤了郡主的婚事才這樣做的,畢竟讓郡主親自去看看,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和嬤嬤說了,也省的奴婢們在中間傳話,傳來傳去錯了耽誤大事。”
桃雨正想反駁,孟歡顏道:“姑娘說的在理。”
接著,孟歡顏向桃雨使了個眼色,接著說:“嚴嬤嬤思慮周全,我這就隨姑娘去過去。”
剛出門,孟歡顏又轉身道:“對了,桃雨,若娘娘問起來,就說我去了尚衣局,不必等我用膳了。”
“是,奴婢知道了。”
那宮女領著孟歡顏朝尚衣局方向行去,一路無言,孟歡顏心裡知道自己現在雖然還是長寧郡主,但這些宮人早已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尚衣局多年來也不曾要求要主子親自去試衣服,況且他們哪來的膽子,明擺著不把孟歡顏當回事。
穿過幾處宮殿,總算到了尚衣局門口,孟歡顏剛想進去,不料那宮女道:“郡主請在外面等等,我這就去告訴嚴嬤嬤。”
孟歡顏收回腳步,看著裡面人來人往忙碌著,只好點頭。
不曾想等了一刻鐘也不見人出來,來來回回的宮女匆匆而過,全當孟歡顏不存在似的。
又等了一刻鐘,孟歡顏才看見一個婦人緩步而來。
“郡主久等了,奴婢見過郡主,”那婦人口吻輕蔑,“年關將近,忙著給各宮主子做新衣,忙得不得了,還請郡主莫要見怪。”
“您就是嚴嬤嬤吧?”
“正是奴婢。”
孟歡顏放低姿態,微微欠身:“歲末如此繁忙,有勞嚴嬤嬤還抽出時間為我做嫁衣。”
“哎喲,郡主說哪裡話,這都是分內之事,”說著,那嚴嬤嬤帶著孟歡顏走了進去。
一進去,嚴嬤嬤撐著嗓子道:“郡主的禮服在哪,趕緊拿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頭端著一件禮服走了過來,嚴嬤嬤將蓋在上面的罩子揭去,孟歡顏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
面前的禮服並不是自己所選,那嚴嬤嬤將禮服開啟,雖然衣服用的是上好的布料,但通體並不是喜慶的大紅色,而是換成了略顯嬌氣的桃粉色,上面繡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繡工雖精良,但整體看上去小家子氣十足。
孟歡顏當即明白,這是作為妾室嫁人的規格,只是皇后娘娘為自己準備禮服,從頭到尾都是按照正室的規格準備的,對外也只是說她自小失了母親,如今家道中落,不想太寒酸。
尚衣局沒有膽子違背皇后的意思,看嚴嬤嬤和尚衣局宮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孟歡顏知道這一定是旁人指使的。
若不是此人尊貴無比,這尚衣局怎敢不將皇后放在眼裡。
除了梁妃,還能有誰呢?
孟歡顏淡淡道:“嬤嬤是不是拿錯了禮服,我記得在皇后娘娘處選的不是這件,況且衣服上的鴛鴦圖還是娘娘交代的,怎麼現在換成了花花草草?”
嚴嬤嬤輕笑一聲:“恐怕是郡主搞錯了,先前梁妃娘娘特意著人前來告知,那繡鴛鴦圖的禮服是留給嘉善公主的。”
見孟歡顏臉上並沒有不悅,嚴嬤嬤清了清嗓子道:“老奴在宮中也有多年了,有些話還是要勸勸郡主,這妾室畢竟是妾室,和正妻還是有區別的。”
孟歡顏並不惱怒,只是問道:“嬤嬤說的是,只是我早年喪母,現在家中沒有人為我操持,幸得皇后娘娘垂憐,我也不是不懂規矩,只是這衣服也是皇后娘娘幫我選的,現在突然換了,我也要去問過娘娘的意思。”
嚴嬤嬤眉心抖動,但在此之前梁妃吩咐儘管羞辱孟歡顏,有什麼事她擔著,想到這些,嚴嬤嬤深吸一口氣,趾高氣揚道:“郡主這是拿皇后娘娘來壓我們尚衣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