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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漫天紛飛,冷得刺骨,細雪漸漸覆蓋了兩個人的身體,最終歸為漫無邊際的茫白,埋沒了十多年的恩恩怨怨。
寒鴉從遠處飛來,撲著漆黑的翅膀落下,似乎想要從屍體上啄一口肉下來,忽然不遠處傳來踩碎冰面的聲音,驚得寒鴉連忙飛起,落在高高的枯枝上。
它用一邊眼睛側頭看去,一個男人的身影正朝這邊趕來,尋著血跡直接跪下,用手刨開堆積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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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澤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眸醒來時,明亮的光線刺得他忍不住側頭一避,等適應了之後才看過去,發現自己正坐在床榻上,屋裡的擺設格外熟悉。
明媚的陽光從窗欞中傾瀉而入,金燦燦的光影灑落在地面,使整個房間都暖洋洋的。
謝臨澤反應過來‐‐這是許延在離鎮的房間。
他不由怔怔地伸出手,握了一把無形的陽光,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惑人的美夢,透著一股不真實。
摸了摸胸膛,包裹著厚厚的繃帶,那股冰涼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雪中的廝殺竟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門外傳來一陣談笑,還摻雜著孩童的聲音,他扶著牆壁下榻,開啟門的一瞬間有些晃神,只見桃花花瓣迎面飛舞而來,灼灼芬華。
院中春風溫暖,吹紅滿地,遊廊邊坐著三人,許夫人在阿仲說話,阿仲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名什麼,謝臨澤卻顧不上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身上。
對方站在廊柱邊,身形高大修長,穿著一襲繡著方孔錢的黑袍,低頭端著一碗藥,時不時拿瓷勺攪一攪,頗有些漫不經心。
阿仲的方向正對著門,第一個看見謝臨澤,驚得大叫一聲,緊接著猛地朝他衝過去。
許延聞聲回過頭,看到門前的謝臨澤,明顯一愣,手裡的瓷碗都差點沒拿住。
謝臨澤的注意力全在許延身上,被阿仲猛地一撲,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許延的身形一動,顯然是想向前,但見他站穩腳跟便停了下來,頓在原地。
阿仲歡欣若狂,抱著謝臨澤的腰不撒手,&ldo;葉哥哥你總算醒了!&rdo;
阿仲長高了不少,但依舊稚氣未脫,謝臨澤對於他的稱呼還愣了愣,很快想起這是以前的化名,便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
許夫人見此也驚喜不已,剛要說話又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身邊的許延,&ldo;怎麼不動了?你為葉公子擔心了這麼久,他醒了你怎麼反倒一聲不吭了?&rdo;
謝臨澤聽得清清楚楚,莫名有些緊張地看向許延,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處。
許延的喉結滾了滾,剛剛上前一步,遊廊的另一頭又傳來一道聲音,周垣快步走來,&ldo;京城那傢伙又傳信過來了!都催了多少回,許延你猜猜今天他說什麼了‐‐&rdo;
周垣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扇著摺扇的手僵住,瞪著眼珠子看著謝臨澤,又看了看許延,在僵持的氣氛中冒出來一句:&ldo;你可算醒了……&rdo;
許夫人渾然不覺幾人之間的異樣,對謝臨澤微笑道:&ldo;你昏迷這麼久,這個時候醒來想必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飯菜。&rdo;
謝臨澤擺了擺手,&ldo;不必勞煩……&rdo;
&ldo;不勞煩,不用這麼客氣,聽許延說你喜歡喝酒是吧,他泡了不少藥酒,正好可以喝了,等著我去取一些來。&rdo;許夫人說完,向廚屋的方向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不待許延有動作,周垣連忙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