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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捏著棋子許久不落。相柳觀她神情,道:“你的心思不在棋上。在想什麼?”
小六道:“你好像跟他們都不一樣。”
【跟“他們”不一樣?】
相柳的臉色微變,耐著性子問:“什麼不一樣。”
“我跟軒哥下棋,他嫌我棋藝差勁,不配做他的對手。塗山璟倒是不貶低我,我走的每一步他都說好,他是在哄我,不希望我不開心。但是你不同,你讓我覺得,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喔。】
相柳把棋子放回棋盒裡,看著小六道:“你認為,下棋是什麼?”
“下棋?博弈?磨練心性?加強頭腦?無聊?”
“你說的這些都不錯。換做是我,下棋,‘落子明斷’而已。”
小六道:“‘落子明斷’?”
“是。”相柳說,“落子明斷。你下棋時,輸贏已無所謂,只要你落下的那枚棋子的走向是你想要的,那便沒有下錯。”
小六恍然大悟。
〖正是這樣的!〗
她略帶欽佩地看向相柳,心道:〖果然是九命相柳,我早前就說,他的覺悟堪比神明。〗
相柳輕咳一聲,站起身。他在房中隨便踱了幾步,停在鞦韆旁,眼神示意小六。
【能坐嗎?】
小六道:“您請。”
相柳慢慢地在鞦韆上坐下,問小六:“我方到時,你臉上有些不開心,在想某人?”
“怎麼你和十七總是不大對付,如今他都是塗山璟了,你們還是互相看不順眼。”小六嘆氣,“今日我在市集,見到了塗山璟的未婚妻。”
“未婚妻?”相柳道,“防風意映?你是因為塗山璟有未婚妻所以不愉快?”
“他未婚妻來了,他自然很快便走了。以後啊,回春堂裡的葉十七徹底只能存在記憶裡了。畢竟相處了幾年,心裡總會有些不捨。”小六道,“不過,相柳大人也認得這位鼎鼎大名的防風二小姐?”
“我認得她,她倒不見得能認出我。”
“這話說的倒很有意思了。”小六道,“難道是因為防風小姐有個響亮的‘痴情’名頭?”
“痴情?”相柳笑道,“她倒是的確‘痴情’。”
小六一頭霧水,再問,相柳卻不肯說了。小六想聽他心聲,可相柳心聲裡也沒有防風意映,彷彿這個人也不怎麼重要。
夜已深沉,相柳熟門熟路從櫃子裡拿了一瓶毒藥吃下,照例佔了小六半張床榻,閉目修煉。小六還不困,便在一旁擺弄了一會兒棋子,又搗鼓一會兒藥品。到子夜時,她瞥見相柳換了個姿勢,便知他修煉結束進入睡眠狀態。小六打了個哈欠,也縮去睡了。
翌日清晨,相柳加入了回春堂的飯桌——大家早已見怪不怪,老木把盛羊雜湯的器皿換了個大碗,甜兒多給他拿了兩個包子。相柳道了謝,飯後他就離開了。
製藥時甜兒問:“六哥,相柳大人沒把毒藥帶走啊?”
小六湊過去一看,道:“可能是忘了吧!不管他,空了他就過來拿了。”
傍晚時小六在河邊重新見到相柳,她驚訝笑問:“我剛剛還在想呢!你什麼時候來找我拿藥,沒想到你這麼快!”
相柳微笑:“那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這笑容怎麼有點奇怪……〗
接著,小六猝不及防被相柳鉗制住飛躍升空,一路飛行,腳下已是葫蘆湖。小六驚慌之餘看到他的臉色極其冷淡,就像是初見時那般冷漠,小六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只能緊緊抱著他,仰著頭問:“你不會要把我從天上扔下去吧!”
相柳看也不看她,冷淡地道:“不會。”
小六一口氣鬆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