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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暉透過淡薄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在紫禁城那硃紅色的宮牆之上,像是為這古老而莊重的宮殿精心披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色紗幔。
乾清宮前,張永神色凝重且恭敬,身姿微微前傾,小心翼翼地引領著韓英濟緩緩跨過那高高的門檻,每一步都邁得謹慎而莊重,彷彿生怕驚擾了這宮殿中沉睡的歷史。
踏入乾清宮,殿內的奢華與莊嚴撲面而來。雕樑畫棟之間,金色的顏料勾勒出精美的圖案,龍鳳之姿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便要破壁而出;高懸的宮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將斑駁的光影灑在光潔的地面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龍涎香氣,那是權力與尊貴的象徵,卻也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張永熟稔地帶著韓英濟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前行,腳下的石板路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平整,猶如一面鏡子,倒映著他們匆匆而過的身影,彷彿在悄聲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不多時,他們便悄然來到一處繁花似錦、清幽雅緻的花園之中。
花園裡,五彩斑斕的花朵爭奇鬥豔,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它們簇擁在一起,散發出陣陣馥郁的芬芳,那香味似有若無地縈繞在空氣中,讓人沉醉。微風拂過,花枝輕搖,枝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著宮廷的秘辛。
正德靜靜地佇立在不遠處,他身著一襲明黃色的龍袍,那顏色鮮豔奪目,宛如初升的太陽,散發著無盡的威嚴與尊貴。他的衣袂隨風輕輕飄動,身姿挺拔卻又隱隱透著幾分落寞,彷彿被這滿園的春色所環繞,卻又置身其外。他背對著前來的二人,專注地凝視著那嬌豔欲滴的花朵,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對身後的動靜仿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張永微微躬身,朝著正德行了一個極為恭敬的禮,他的身體彎曲,雙手抱拳,置於胸前,那姿態虔誠而謙卑,似乎是在向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啟稟皇上,韓英濟帶來了。”那聲音輕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花園中的寧靜。
正德聞聲,緩緩轉過身來。他的動作略顯遲緩,像是揹負著千斤重擔,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他的面容略顯憔悴,曾經明亮而銳利的雙眸如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無奈。
張永見狀,急忙快步上前,伸出雙手,輕柔且小心地攙扶住正德,那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忠誠,生怕他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韓英濟微微抬頭,目光仔細地打量著正德。只見他面容雖與往昔相比,並無太過顯著的變化,但那原本紅潤的臉色如今卻顯得有些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眸中的神采也黯淡了許多,像是被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失去了往日的明亮與威嚴,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憂慮。
片刻的寂靜之後,韓英濟也朝著正德行了一禮,他雙膝跪地,雙手伏地,額頭觸碰到地面,語氣恭敬而誠懇地說道:“英濟拜見皇上。”
正德的喉嚨微微一動,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花園中顯得格外清晰,打破了片刻的寧靜,恰似春日裡不合時宜的一聲驚雷。隨後,他緩緩抬起手,輕輕地示意道:“免禮。”
眼見正德精神萎靡不振,韓英濟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於是他關切地問道:“皇上近來身體可好?”
正德並未回答韓英濟的詢問,而是轉過頭,目光落在張永身上,之後淡淡地說出了四個字:“你先退下。”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也透著一絲無力。
張永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猶豫躊躇地喚了一聲:“皇上……”
“朕叫你退下。”正德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而冷峻,聲音低沉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永見狀,不敢再有絲毫違抗,他立刻朝著正德行了一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