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敵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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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山帶隊出發後不久,護衛回報說:“大人,原知州有話要說,但他說,只能和您一個人說。”
知州被帶進來後,護衛和青川都沒動。
李昱白:“你現在若是不說,以後只怕沒機會到我面前說。。”
知州跪倒在地:“李大人,下官……不,小的認罪。”
“小的收了孝敬銀子,這無可辯駁,小的也想戴罪立功,”他抬起頭,壓低聲音,甚是驚慌地說,“大人恐怕不知道,世上再無張孝全。”
張孝全,上一任鹽官知縣,在田家的案子後被擢升回京。
李昱白悚然一驚。
“八年前,錢塘江入京的運河上翻了條官船,死了一個回京赴任的官,那就是張孝全。”
知州再次磕下頭去:“請大人屏退左右,不是小的賣關子,實在是……干係重大。”
李昱白:“說來聽聽。”
“事關周……”知州的後兩個字壓得極低,“太后……”
李昱白沉默片刻,揮手屏退了其他人。
“張孝全是奉諭進京的,卻浮在錢塘江七日才被撈起。”
“他的家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包括他夫人和兩個女兒,全都下落不明。”
八年前,一位夫人和兩個女兒下落不明。
李昱白皺了皺眉,問:“張孝全的夫人和兩個女兒當時多大?有何特徵?”
知州大人從懷裡掏出一幅畫卷:“大人,小的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小的只求一家老小能好好活下去。”
他一邊靠近,一邊開啟畫卷。
“犬子曾與張孝全的大女兒議過親……”
畫卷的上半部,露出了一張李昱白曾見過的臉,眉清目秀正是被周氏族人一人一拳打死的阿霜。
他正要仔細去辨,畫卷拉到底部,出現一把藏著的匕首,知州將匕首搶在手裡, 狠狠一刀刺向李昱白。
他面目猙獰地質問道:“大人是不是忘了,我全知海寧軍州事,手裡有3000州兵。”
“奪我官職,如同害我全家性命。”
利刃入肉,在李昱白的肩頭扎出一串血條。
……
陳南山帶著一行人,走到第三天的時候見到了一個鬼村,屋舍破敗,倒塌得只剩黃土泥磚,但村前大大小小被開鑿打磨的鹽槽還在,帶齒的木沙耙就靠在鹽槽邊,彷彿幹活的人只是去喝口水歇息下。
身未到,鼻前已經聞到鹹鹹的鹽味。
泥道上有些縱橫的石板路,石板上散落著零星的鹽巴……
“這看起來是個海岸線改道後的安置村,人口不少呀,”周全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村可有點糟糕。”
他指著村後的地:“就這地,啥都種不出來的,頂多種點木薯,還產不了幾個。”
“海岸線又那麼遠,哦豁,就算去擔海水回來曬鹽也得累死才有飯吃。”
他說:“看來這餘杭縣比我們鹽官縣日子要難過很多呀。”
陳南山虛心請教:“這話從何說起?”
周全得意起來:“陳大人,曬鹽的有四句話,雨後納潮尾,長晴納潮頭,秋天納夜潮,夏天納日潮。”
“這個村啊,四不靠,難。”
他“難”的話音還沒落,撲面而來的風裡,帶出了“嗚啊嗚啊”的哭聲。
陳南山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誰人在哭?”
十來個人就站在破落的屋舍間張望,風停後,聲音也停了,風一起,就隱隱有“嗚啊嗚啊”的哭聲。
像吵鬧的頑童找不到家的哭喊。
周全一拍大腿:“我曉得了,這裡就是哭泣嶺村,往上走就是哭泣嶺。風從那個豁口倒灌進來,像娃兒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