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鳶尾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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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年,像光一樣闖進她的生活,帶來暖意,光明和希望。
可光照進黑暗,黑暗卻接受不了光。
光照出她的軟弱,她的貪婪,她的無奈,她的自卑。
逃。
許願只想逃避光明和希望。
她怕她以後再也過不了沒有光的日子。
她不願暴露在光的照耀中。
白日裡那一幕她又記了起來。
食堂人群擁擠,少年如雪松,在她面前彎彎腰,嘴角微揚,順了順她的發。
說了一句,“別害怕。”
許願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溫柔。
完了,她有些貪戀光明瞭。
不知怎的,腦子裡迴盪著一句話——“你貪戀過溫柔嗎?”
許願抿了抿唇,握著扶梯,記憶卻飄到了那年夏天。
那是很炎熱浮躁的夜晚,許願很熱很悶,許俊生還沒有下班,她將涼蓆鋪在院子裡,舀了盆水放在地上,開啟收音機,做完這一切,許願躺在涼蓆上,遙望天空。
繁星鋪滿夜空,流星劃過,照亮了整片夜空。
電流聲滋滋作響,溫柔的女聲隨後響起:親愛的聽眾朋友,你貪戀過溫柔嗎?你享受過偏愛嗎?明明習慣了孤獨,可為何還是會嚮往溫柔與偏愛?
許願印象最深的是電臺女主播那句:人需要愛,人離不開愛,人永遠臣服溫柔與偏愛。
當時許願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也還是有些懵懵懂懂。
她啊,估計一輩子也遇不到什麼溫柔與偏愛了。
還是學習靠譜,她永遠臣服與試卷的溫柔與偏愛。
九月初的夜晚,不煩不燥,不溫不熱,帶著秋季的涼爽,許願走下樓梯,在客廳落座。
許寧坐在她對面,旁邊有阿姨正在給她剝蝦。
看見許願下樓,她眼簾微掀,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放進碗裡,細嚼慢嚥起來。
“小姐,晚飯還符胃口嗎?”芬姨走至她身邊,為她剝蝦去殼。
“這排骨有點鹹。”許寧皺眉。
“我回頭說下後廚阿姨,今天燒飯的師傅請假了,這個後廚阿姨是太太才找的。”芬姨解釋。
“小小姐覺得呢?”芬姨將目光挪向許願。
溫柔帶著期待。
許願目光落在那道紅燒排骨上,紅豔豔的湯汁灑在排骨上,綠色蔥花點綴著紅色,看上去才沒有那麼油膩。
許願夾了塊排骨咬了咬,點點頭,“好吃。”
她不知道許寧的口味,但對她來說,還挺符合胃口的。
只不過她更喜歡吃排骨湯,白花花的肉湯,再加點配菜,酸菜什麼的,一定清香鹹鹹的。
她沒有吃過酸菜排骨湯,只是四月高中的數學老師是東北人,經常和他們說東北菜的美味。
許願最喜歡那道酸菜排骨湯,數學老師說的很誘人,白花花的湯,撒點蔥花,喝上一口,靈魂都飄了。
他說,那是家鄉的味道。
是刻在骨子裡不變的味道。
家鄉。
許願愣了神。
她想家了。
“芬姨,你問她幹嘛?她個從鄉下來的,飯都吃不飽的,能嚐出什麼味道。”許寧不爽,筷子一擱,抬頭冷漠地盯著許願。
許願忙低頭喝番茄湯。
“大小姐,您別和小小姐計較,來嚐嚐芬姨做的魚香肉絲,你不是最愛吃這道菜嗎?芬姨擔心你吃不慣新廚師的菜,特意給你開了個小灶。”
芬姨拿起一旁的公筷,彎彎腰夾了些菜放進許寧旁邊的空碗裡。
許寧看見碗裡多了自己最愛吃的菜,當即也沒心思去管許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