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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庚雪嘆道:「知母妃喜歡虞姑娘,我怎會做那種事?」
虞翎身後跟著抱的檀木匣宮女,是上次那套拿從珍寶閣拿回來的頭面,她輕輕福身,姿態柔美,輕聲道:「四皇子未曾欺負我,這是侯府吩咐打的一套翡翠頭面,讓我送給娘娘,用上好翡翠雕制,望娘娘喜歡。」
她送來的,就算再差,皇貴妃也說不出不喜歡,何況這些都是上好的,皇貴妃只拿在手中,驚艷誇她一聲有心了。
蕭庚雪笑道:「嬋兒也送過母妃不少,倒不見母妃如此高興,她沒什麼錯,母妃下次待她好一些。」
皇貴妃瞥他一眼,似乎在說他自己知道原因。
蕭庚雪和姜嬋感情好,哄著她小脾氣,常會顧不及皇貴妃的吩咐,他摸了摸鼻子,看神色卻又能看出幾分對自己母妃偏向他人的鬱悶。
金碧輝煌宮殿奢華如天宮樓宇,虞翎只被皇貴妃招著坐在羅漢榻邊,姣好身段曼妙而立,看他們親如母子。
他是忙的,把虞翎送到後,說自己要去尚書房一趟,李太傅要見他,皇貴妃瞪他一眼,說他不早說。
旁人的約能爽,這位李太傅的卻也不能,他教過聖上。
皇貴妃也沒留蕭庚雪,讓他離開。
虞翎不是沒看到他走之前那帶著淡淡威脅的一眼,她雙手搭在腿上,纖細手腕不著飾物,乾淨又嫻雅,皇貴妃笑意微斂,讓殿內的宮女都退了出去,道:「是有什麼事?」
虞翎微愣,只是看向皇貴妃的手指,指甲修得圓滑光潤,指尖一點塗朱紅正色,笑道:「娘娘天生麗質,指細如削蔥,似花正開樣,著實好看,我看得羨慕。」
她一頭青絲順滑乖巧垂在鼓起胸前,烏黑如潑墨般,素淨藍短衫內搭綾襖,溫順得如同一隻貓兒,虞翎想蕭庚雪既然願意欠這個人情,她也不是沒事要他做。
皇貴妃最喜歡她的眼睛,她眸色隨她父親,如漂亮透亮的琥珀一般,也不強迫她摘面紗,笑道:「你嘴巴倒甜得吃了蜜樣,你有空再來宮裡試試。」
她臉頰薄紅,不好意思。
殿內沒有宮人在,皇貴妃看她臉色,突然想起什麼,道:「本宮聽聞你擅丹青,正巧那裡有幅字,你去替本宮添添色。」
虞翎頓了頓,想起付嫦清摔壞了皇貴妃的一幅畫,被罰了三月禁閉,她只輕輕彎腰福身行禮,規規矩矩走到案桌前,見頂好宣紙上「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幾個大字,筆力勁挺,不是皇貴妃的字。
她站在紫檀木案桌前,輕撩起長袖,纖指摘過旁邊狼毫筆,細細捏了捏,歙硯刻成圓餅狀,墨已經磨上,三足香爐蓋上雕刻精緻纏枝蓮紋,香氣從空網中繚繞。
皇貴妃還在擺弄指甲,許久後才瞧見她纖纖素手輕勾勒幾筆,添上簇開得正艷的紅梅,枝細梅艷,抬頭笑道:「這字是陛下寫的,你添得好,看來在山上學了不少東西。」
虞翎沒回答,只輕道:「我聽說了付家和陸家的事,讓娘娘為我擔憂了。」
「不給點教訓瞧瞧,那都會是些不聽話的,」皇貴妃笑了,她對書畫倒不怎麼喜歡,只看向虞翎問,「謝沉珣待你如何?」
虞翎長發服帖垂在身前,只注視筆下的畫,她肌膚似塊珍藏多年不見日光的無暇寶玉,細白得精緻,輕道:「姐夫忙於政事,不常見我,就算見了我,也不常與我說話,只讓我自己看書。」
皇貴妃倒也猜到了,說:「本宮知你想問虞泉的事,但平陽侯府插不進去探子,本宮不太瞭解那邊的事,也不清楚你姐姐怎麼得的病,你再幫方茹試試謝沉珣的口風,等過兩年你和庚雪都滿十八,就該準備籌辦婚事,侯府裡有個能幫扶你的主子,總好過謝家那個年幼小姑娘。」
虞翎微抬起頭,看得懂皇貴妃對多餘的事並不關注,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