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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鏡頭最能顯現五官的深淺濃淡,薛燃放大了些,盯著他半彎著的眼睛,長睫色濃,眼瞳深而亮。
他抬手,重重地摩挲片刻。
其實這張照片,薛燃三年前就曾見到過,曾在指下心中描摹過千百回,甚至熟悉地記得每一分的衣領褶皺。
這唯一的一點照片,抵了長達幾年的記憶鮮明。
薛燃眯了下眼,慢吞吞地點了儲存。
然後收了手機,移開視線,望向遙遠的窗外。
其實若說起來,他自己都不太明白……明明並未和江成意有過多少次的接觸,更未有過可清晰察覺的類似曖昧的情感,但就是放不下也忘不掉。
五年來,每次從不留空白的忙碌中清醒、驟而想起這個人,或是遍尋無果後喝醉了酒想要乾脆把人遺忘,腦海中就會不受控制地折磨般回放起自初見以來的點滴絲縷,然後一刀一刀地往心口扎著刀子。
……疼不可怕,沒有期望的等待和尋找才最可怕。
薛燃望著深沉的夜色,喝了口酒。
玻璃窗上倒映著自己已然褪去了青澀,冷漠分明的臉,薛燃看見那雙眼睛裡藏著和心底如出一轍的灼熱渴望。
幸好,天意垂憐。
年前一波又一波的熱度轟炸,《不眠》徹底火出了圈。
一時間,各個短影片創作平臺到處都是《不眠》的安利,對劇情深入分析或是剪輯,二次創造全面開花,口碑爆炸到一度有人認為,今年影視業的最大贏家非恆海莫屬。
然而,外界的看好只浮於表情,恆海內部的一眾領導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你真要結束和楊氏的合作?」鄭銳震驚且匪夷所思地盯著面前的人。
聽薛燃冷淡地嗯了一聲之後,他終於沒辦法再壓住快要炸了的脾氣,擰眉一砸檔案,厲聲道:「你可別忘了!恆海才剛來s市不過六年,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合作物件,許多事根本就施展不開!」
大佬發飆,底下的人也無一人出聲,低頭寂靜地看著檔案,悄悄豎起耳朵。
面對他的嚴詞質問,薛燃冷淡得平靜,依舊垂眼翻著檔案,語氣漠然得不緩不忙:「楊氏並不是不可取代。」
鄭銳差點氣笑了,冷笑一聲:「你說得輕巧,s市裡話語權最大的豪門,除了楊氏能還有誰?儘管楊琛是貪了點……」
「是貪得無厭。」薛燃平靜地打斷他,抬眼望過來,眯了眯,「別告訴我你是想同意他的獅子大開口。百分之一的讓利,落在實處究竟能有多少你是清楚的。」
鄭銳一滯,沉默了半晌,煩躁擰眉:「還些都還可以商量。」
薛燃眯眼嗤笑一聲,靠向椅背,語氣無波:「就是你這種一忍再忍的態度,才能讓他步步得寸進尺。」
他諷刺完,一手拎著檔案支在桌面上,起身看了眼腕錶,而後漠然地看他一眼:「總之,從今年開始,影視部已經由我全權做主,舅舅就不必多插手了。」
他說完,無視掉身後一群震驚或詫異的目光,不留情面地轉身直接出了會議室。
鄭銳被他的態度氣得喘了幾口氣,咬牙罵了聲操。
無怪外界都說他冷血,這狗玩意兒翻臉不認人起來,確實很不是東西。
他在心底憤憤罵完,又忍氣撿起資料夾,擰眉望向會議室的其他人,冷聲道:「會議繼續,商議新合作企業。」
快到了過年的時候,街上的人很多,商場裡滿是成對吃飯逛街看電影的人。
連續熬了許多天的夜,陳霄終於看不下去那一份份往辦公室送的外賣,不由分說地把人從檔案堆後面拽出來,去了最近的商場挑了家火鍋店去吃飯。
他們倆坐在窗邊的位置,周圍是熱鬧愉悅的人群,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