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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皺緊了眉頭,他問我:「你認為我是在嫉妒你的神廟嗎?」
我疑惑了,卻沒說話。愛人們,記得,永遠不要否定他,永遠不要戳穿他,即便他像這樣反問你,即便真相壓著你的腦袋要你點頭,你要閉緊嘴巴,沉默吧,沉默著聽他說,任他說。
阿瑞斯說道:「我厭惡神廟。」
我想,那是因為他不曾擁有過。我說:「請原諒凡人的無知!」
阿瑞斯要走,我趕忙握住了畏懼的韁繩,阿瑞斯頗為意外地挑起了一邊眉毛,鑽研地打量我,問我:「你不畏懼畏懼嗎?」
他壓低了聲音,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顯沙啞,宛如北風倉惶掠過。他說:「所有人,所有神,」他頓住,眼睛一眨,「除了……」
我知道他想到了誰。除了我。阿波羅。我曾在奧林匹斯山見過他的四匹戰馬,它們在神殿外打盹,我經過它們,撫摸了它們,無論是神界還是人間的動物,沒有不喜愛我的撫摸的。我是放牧的神,我擁有讓它們平靜的力量。這是我神性的一部分。
但是阿瑞斯沒有說出我的名字,我看他,他斜斜瞅著地上,我問了聲:「除了?」
他搖搖頭,只說:「那是與我截然相反的存在。」
他的眼神又回到了我,不,是回到了阿佛洛狄忒的身上,沒錯,繼續看吧,繼續尋找你們的共同點吧。阿佛洛狄忒,一位不畏懼畏懼的,獨一無二的你的追求者。
我感覺我離勝利相當近了。我便說:「我不畏懼它,它只是一匹馬,它只是擁有讓人畏懼的力量,這不是它能選擇的。」我認真地看著阿瑞斯:「就像你不能選擇自己是否成為戰神,我不能選擇我是否成為愛神。」
阿瑞斯下了馬。瞧吧。我說什麼來著。都看著吧,聽著,學著。現在,我要走在他身邊,他說什麼,我都要靜靜傾聽,即便我對那話題不感興趣,我也要裝作用心感悟的樣子。這也不難。
阿瑞斯問我:「那麼如果讓你選,你要成為什麼?」
我說:「或許……阿波羅。」
「光明的神。」阿瑞斯道,「你仍舊想做神。」
我說:「阿波羅擅歌,美麗的樂曲總是讓我身心愉悅。」我想到了什麼,問他,「難道你不想做神嗎?」
阿瑞斯輕哼了聲。我們走在一條石子小路上,我們腳下的石子被我們踩得磕磕作響。阿瑞斯不說話了。我便問:「難道你想體驗做人的感覺?」
難以置信,這瀆神的話竟然從我嘴裡說了出來,要是被赫拉知道,恐怕我的舌頭難保。我怎麼能將這等低賤的念頭拋給高貴的天后之子呢?但是直覺告訴我,他確實在這麼想,直覺告訴我,我得讓他覺得他是被理解的。他不是孤伶伶的落單的神。摸索愛情的道路時,有時候確實得來點直覺。因為這路是黑的,直覺便是微弱的螢光,學愛的人,學著愛人的愛,看一看吧。看著吧。
果不其然,阿瑞斯接下了話茬。他說道:「神都是墮落的。」
我環顧四周,周圍瀰漫著夢魔的氣息,房屋,山野,石頭都在沉睡。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我唯一知道的是這裡沒有會去奧林匹斯山挑撥離間的幽鬼的耳目。這裡只有我,阿瑞斯和他忠誠的畏懼,這裡只有無月的夜空,談不上任何景緻的亂石崗,石頭造的房屋散落在荒野上,樣子粗糙,偶爾有幾根野草擠出石子路,它們在夜風裡瑟瑟發抖,是那麼孱弱不堪。
阿瑞斯繼續說著:「神見到美麗的少男少女便想染指。」
我說道:「誰看到美麗的事物不想接近的呢?」
「美麗和醜陋又有什麼不同,最後都會走向毀滅。」
「美麗的事物使人心情愉悅,醜陋的事物敗壞人的心情。」
「神明永生,無論多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