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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傻乎乎地問:“哥你好帥喲,你是不是天上管美食的神仙下凡來的?”
這可真是一場名副其實的蘑菇宴,蘑菇炒黃花菜,蘑菇爆韭菜段,蘑菇剁細了和雞蛋蒸成泥兒,蘑菇白菜湯,幹椒蘑菇頭,醬汁烤松茸。碧青、潤紅、翠綠、乳白、胭脂粉,每一盤菜的四周都隨意地擺放著斜切的黃瓜片或者薄荷,色香味俱全。旁邊配一隻小砂鍋,揭開蓋子,滿滿一鍋白米飯冒著熱氣和香味,光是看著就叫人滿嘴關不住的口水。
初陽取來兩隻小碗兩雙筷,兩個人笑嘻嘻地坐下來。
“嗯,還缺點什麼呢?”初陽自言自語,滿屋子地檢視。“哦,等著。”他微笑了,起身去一間小偏房裡搗鼓半天,抱出來一個土陶罐兒,落滿了灰塵。
“這是什麼古董?”小葵好奇地伸出手指,在那層久經歲月的灰塵上畫了兩顆交疊在一起的小愛心,真是孩子氣十足。初陽用溼布揩拭乾淨了土罐,罐子露出青鬱郁的色澤。他取來兩個小小的精緻的碗,慢慢傾倒出裡面的酒來。
這酒扔在角落好些年,還是雨仲與他十二歲時喝剩的,那時候,兩個少年正式結拜,彼此都覺得應該像大人一樣,喝點酒以示兄弟情誼,於是雨仲從家裡偷偷抱來了這一罈酒。兩個小孩喝了半罈子就倒下了,剩下的半罈子酒,初陽小心地挖了坑埋在屋角,兩個人說好了,不管誰先結婚,到時候兩個人就在婚禮那晚撩開新娘子把這罈子老酒喝了。如今看來,等不到雨仲和阿苗結婚了。
酒液緩緩傾進深青色的小碗裡,瑩翠可愛,清芬悠遠。
小葵盤腿坐在椅子裡,笑眯眯地看著初陽。兩個人隔著桌子,細細品菜,小口抿酒,悄聲說話,或者就那樣傻乎乎看著對方笑。溫暖的橘黃色燈光裡,時光靜好,彷彿永恆。
小葵覺得今晚的初陽有些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卻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他一直微笑,給她夾菜、聽她說話。他的眼神太溫柔,卻沒有平日裡滿滿的幸福光芒。她有些不安,也許是爸爸傷他很深吧,所以她更開心地說笑,想要驅散陰影。初陽說過,她是他的小太陽,給他光明和溫暖,她想讓初陽和她一樣開心。
蘑菇菜真是美味啊!小葵覺得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菜。她喝了一點酒,開始把下巴擱在桌沿,望著他傻笑起來,輕輕地喊他:“哥。”初陽心裡抖抖的,他看著她:“嗯。”小葵又傻兮兮地笑:“哥。”
初陽慢慢地把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小手,看著她朦朧的眼睛,慢慢地說:“小葵。”
小葵,這個名字多麼好聽,多麼溫暖,初陽每一次叫她的名字,都想到一片迎著陽光開放的葵花,金黃的,柔弱的,也是生機勃勃的。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她生活在陽光裡,一直溫暖快樂吧。他看到小葵小女人一樣目光溫柔地瞧著自己,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是啊是啊,她應該生活在明媚的陽光下,不受任何一點不幸與委屈,她應該生活得光亮溫暖。
倘若他與她不曾相見,不曾在那縹緲的霧裡看見彼此星光般的眼睛,她只會生活在城市的陽光裡,安靜地上學,順利地成長,而他住在他的村莊,與山水林霧相伴,風輕雲淡閒雲野鶴,這世界藏在美麗外衣下的醜惡也就永遠不會浮出水面。
你看,生活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又慘烈冷酷的母親,給你溫暖的懷抱,也會揚手給你一個熱辣的耳光。
但是!但是儘管這位母親用這麼醜惡的一面,給了他撕裂般的疼痛和深刻的厭倦感,可他還是不願意、不願意生命裡沒有小葵出現!她怎麼能不出現呢?她是他生命裡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溫暖、所有的力量與希望,都是她。
為著她,他擁有重生的勇氣,也擁有毀滅一切的勇氣。
初陽的眼眶潮溼了,他憂傷地笑著:“小葵啊,你要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