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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夜戲,或是別的什麼,逃不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一起上樓,各自在走廊上聊天,偶爾還要串一串房間談心,就危險多了。

雖然他們聽到投資商什麼的會起鬨,但戚瑤知道,都只是湊一湊熱鬧,以為這位沒露過面的少爺是在追她,或者別的什麼。

有時候,反而起鬨才是最安全的,當真的聽到八卦,人們卻只是互相對視然後緘默的時候,一定出大問題。

戚瑤自己其實無所謂,主要是不想讓他被說閒話。

風口浪尖上生活,流言蜚蜚,她早已習慣,只是不想像釋出會那次一樣,把他也捲進來。

喻嘉樹知道她在想什麼,倒也沒戳破,只是懶洋洋道,“你沒發現你左右的房間全都是空的?”

“發現了啊……”戚瑤說了一半,倏然反應過來,猛地頓了一下,偏頭看他,不可置通道。

“你的?”

“對啊。”喻嘉樹說,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層樓都是用我的錢包的,給空兩個房間怎麼了。”

“……”

“你真行。”戚瑤說。

喻嘉樹也低睫笑了一下,“所以不用擔心,他們看到我,只會覺得我是十八歲當爹,帶著女兒來視察的紈絝子弟。”

他是帶著點戲謔的,慢悠悠地出聲逗人,但戚瑤沒笑。

不僅沒笑,心裡還有點沉沉的。

從在電梯裡聽到那幾個女孩兒說話的時候,就有一點了。

她沉默了好半天,伸手去環他的腰,把腦袋靠在他胸膛上,盯著陽臺一角的綠植,猶豫片刻,小聲道。

“你有沒有覺得,跟我談戀愛很麻煩?”

頓了兩秒。

喻嘉樹沒什麼表情,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可以靠得舒服點,才道,“怎麼說?”

“不能在朋友圈露臉秀恩愛,不能一起出去玩兒。”戚瑤一條一條地數,好像普通情侶做的事他們都不能一樣。到最後,她嘆了口氣。

“總之,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要避著人。”

喻嘉樹一時半刻沒說話,手在她腰上搭著,長指輕輕叩了兩下。

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

空氣安靜下來。

好半晌,依舊沒聽到迴音,戚瑤心臟一懸,有些忐忑地抬眼看他。

他這才垂眼道,“沒覺得。”

“我也沒跟別人談過戀愛,不知道光明正大的戀愛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猜,應該不會有我快樂。”

心臟倏然軟了一塊。

戚瑤抿了抿唇,聽他繼續說。

“公不公開對我而言沒什麼大影響,我又不吃你們這碗飯,不需要輿論,也不害怕輿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淡,輕飄飄的,話裡的拽勁兒卻根本壓不住,一股“隨便你們愛咋咋”的風輕雲淡,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頓了幾秒,他斂眉接著道。

“所以,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你。”

“時機不合適的時候,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

“等你認為時機成熟了,想要告訴大家你有個全世界最帥的男朋友,直接說就好了,不用看我。”

“反正我隨時做好準備。”

“也一直都在你身邊。”

連呼吸都屏住兩秒。

心臟懸停一瞬,又重重下墜。

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脹感從胸腔漫開,

他總是這樣。

尊重又理解。

明明會被迫受流言紛擾的人是他,明明是金主,卻還要避著其他人的人還是他,此刻卻是他來安慰她,好像她才是那個會因為有人傷害而流淚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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