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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影子快得像飄過去一樣，閃了一下。胡亮大喊一聲：&ldo;陳建軍，站住。&rdo;那兩個刑警聞聲向這邊趕來，三隻手電筒的光照亮這個黑暗的角落，胡亮掏出手槍，睜大眼睛仔細尋找著。一個刑警喊了一聲：&ldo;在這兒呢。&rdo;胡亮順著那個刑警的手電筒光看去，在一個旮晃裡有個蜷縮在一起的身體。
05
龐萬年乾的是媒體，訊息自然靈通了，但他知道關有德被殺的訊息卻比很多人都晚了一些，原因是他出了一次國。外國和中國在某些方面簡直就像宇宙中的兩個星球，即使在人們叫嚷著要全球化的今天。到了國外，龐萬年就一邊忙著參觀學習，一邊沉醉在異國優雅的情調中，不僅幾乎忘了自己還要回國，而且恍惚中覺得在國內的生活像是夢一樣。
他回來後才知道關有德和柴明禮都被殺了。即使像他這樣見多識廣，輕易不會動感情的人也不禁受到了震動。關有德，那個胖子和自己的關係還不錯，而柴明禮是個有名的會交際的人物，他曾經是他的座上客，受到過周到、奢侈的款待。不過，他主要震動的倒不是為了這些不足掛齒的情感，而是他想起了那件事和那目光。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冷厲得像劍鋒一樣的眼光還讓他不寒而慄。他叫什麼?到底是什麼地方的人?他都不清楚。不知道當時他是為什麼多嘴多舌告訴這個人關有德的地址。他想起那個老闆娘：&ldo;對了，是那個老闆娘找的我，她肯定認識那個人，找到她一問便知。&rdo;想到這兒，他便站起身來，準備去對面的小飯館。
在格子間的狹小通道里，一個記者跑了過來。他看見龐萬年，像是很順便地說：&ldo;你認識的那兩個企業家的案子破了。&rdo;他知道龐萬年對這個案子有興趣。
&ldo;破了?誰是兇手?&rdo;龐萬年的反應有點過激，但那個記者並沒有停住腳步，繼續跑著說：&ldo;去年計委逃跑的那個陳建軍，已經被逮捕歸案了。公安局立大功了。&rdo;
&ldo;噢，是陳建軍。&rdo;一塊石頭落了地。龐萬年知道陳建軍案，是個很轟動的案子，不光是罪犯貪汙數額巨大，更因為陳建軍居然逃跑了，而公安局遲遲沒有將其抓捕，社會影響很不好。&ldo;這下好，一舉兩得，公安局這個翻身仗打得漂亮，很有文章可做。可是被他搶去了。&rdo;龐萬年眼前浮現出那個記者笑得合不攏嘴的神情，也笑了。&ldo;不是那個人幹的，這就好。我最近怎麼這麼疑神疑鬼的，簡直是草木皆兵。不對，我肯定是病了。據說像我這樣的白領由於工作壓力太大，就會得這種怪病的。不行，我得找找心理醫生。&rdo;剛才像明朗的天空一樣的好心情又被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烏雲。
06
抓住陳建軍，李國雄簡直是歡喜雀躍，但沉重的身子不允許他跳起來。他急忙讓胡亮到他的辦公室來，親自給胡亮泡了杯茶，喜形於色地說：&ldo;小胡，你可立功了。公安局的臉面這下回來了。說說，你是怎麼抓住陳建軍的?&rdo;
&ldo;啊。&rdo;胡亮喝了一口滾燙的茶，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
&ldo;你這表情挺像你的師傅古洛，也學會賣關子啦。&rdo;李國雄微笑著說。
胡亮也笑了：&ldo;哪裡，哪裡，在領導面前豈敢班門弄斧。&rdo;
&ldo;說吧，真磨唧。&rdo;
&ldo;好。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陳建軍還在這個城市裡，這是大前提，如果他打完電話就逃出去了就另當別論。他會藏在哪裡呢?他的熟人、親戚、朋友，總之一切社會關係都在我們嚴密的控制之下。特別是在馮忠實報案後，我們佈下了天羅地網，他插翅難逃。可他卻真就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