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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去,努力到整個人都變成了紅通通的辣子湯圓。
……被抓癢癢了也不敢笑,憋得一雙大眼睛都溼漉漉的了,才忍不住笑了幾聲。
旋即小湯圓就更來勁了……
眼看著兩顆湯圓搖搖欲墜,葉芳愉才連忙收起看笑話的心思,大步走入屋內,一手一個把他們分開。
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紫鵑。
紫鵑嚇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解釋道,“娘娘放心,這地上都鋪了柔軟的地毯,大阿哥和太子爺即便摔倒了,也不會有事的。”
葉芳愉低眼一瞧,見果真如此。
心下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見角落裡默不吭聲跪著的小太監,桃花眸中又染上了點點疑惑。
紫鵑便憋著笑走上前,把之前大阿哥那番改名字的言論低聲說給她聽。
葉芳愉聽完,又是陣陣無語。
她先把兩個還在笑鬧的奶糰子抱到榻上,拿過乾淨的棉布把他們包裹整齊,只露出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又塞進被子裡。
方才轉身指揮著宮人收拾起這一地水漬。
視線落到張順安身上時,溫聲叫了他起來。
張順安十分拘謹害怕地磕了兩個頭,起身時動作微微凝滯,似是膝蓋發疼卻不敢去揉。
葉芳愉將之都一一看在眼裡,一邊給兩個小糰子穿著衣裳,一邊重新詢問:“太子殿下,您說您身邊那個小太監,何柱兒的名字是您給取的?”
小太子已經跟哥哥嬉笑玩耍到有一點點疲憊,聞言卻想都不想就承認了下來,聲音依舊是甜甜的:“是我取的。”
“可臣妾聽說,他好像原先就叫這個名字來著。”
小太子擰著眉毛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對的,我問他叫什麼,他說他叫‘何柱兒’,我說‘好,你就叫何柱兒’,所以哥哥額娘,這就是我取的名字呀。”
葉芳愉:……
她難得又沉默了。
心裡默唸,一歲的小娃娃是不會說謊的,因為他只會胡說八道。
那……三歲的小娃娃總能明點事理了吧?
她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保清,然後就看見小保清一臉沉思,小大人一般用手掌撐著肉肉的臉頰,想了好一會兒,才“啊”了一聲,“我想到了。”
“額娘,他剛剛說他姓張,那他以後就叫做‘何張兒’吧!”
說完,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著她,渴望得到表揚的企圖十分明顯。
葉芳愉:好的,是我錯了,我就不該指望三歲的小娃娃能夠分得清名和姓。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沒有過多言語,隻手上默默加快了穿衣的動作,打算把這兩個陷入“取名難題”漩渦的小娃娃丟給正殿的皇上去頭疼。
正殿中,皇上等得逐漸不耐。
不過是改個方子,怎麼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這個那拉氏,真是越來越會恃寵而驕了!
他忍著滿心不悅把桌上的茶喝完,看那拉氏還是沒有回來,殿內的宮人也不知都被遣散到了哪裡去,乾脆自己下榻穿了鞋,慢條斯理地在殿內轉悠著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不自覺就走到了對面一屏風之隔的書房內。
那拉氏的書房佈置得跟她這個人實在不符——她這個人是十分不著調的。可書房中的一應物件卻放置得十分規整,錯落有序。
進門左手邊是一個多寶架,架上分門別類擺放著的,都是他這段時日賞賜下來的稀奇物件;再往前是一張貴妃榻,榻邊有小桌,桌上空無一物,許是她平日裡擱置書籍用的。
書房最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桌後是梨花木製的圓背椅,椅後靠著書架,書架從正中間位置延伸至右側,形成一面由書籍堆砌起來的書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