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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他們便走了,以服從為天職也好,是求生的本能也好,總之他們如丁一所願,離開了這個充滿著死亡和危險的戰場。
「你有些失望吧?」突然盤膝坐在丁一身後的英宗,冒出這麼一句話。
丁一轉過身望著他,半晌,點了點頭。
絕對不在專業人士面前班門弄斧這就是丁一的原則。
所以,他不打算在英宗這個大忽悠面前。拿捏什麼腔調。
先前在京師,丁一不過是不想淪為方士、小丑一流的人物,才在英宗召見他時,指點江山,但他深知英宗這種能忽悠到也先把他送回大明的專業人士,必定是不喜歡被人忽悠的,所以當時在最後那首《送別》上,他才留個尾巴,顯出自己的豁達來。
英宗似乎覺得蠻有趣,居然笑了笑。似乎生出和丁一聊天的興趣來:「朕原以為,這個時候陪伴在身邊的,應該是你的王世叔。」英宗的談興很濃,看著那些大臣在他面前死去,也並不能使他悲傷失態。或許,他想籍著說話。來轉移心頭悲痛?
「先前有見過他的首級。」
「誰殺的?」英宗的語氣裡。有著幾分情緒的波動,但丁一感覺不見得是悲傷,或者是自憐,因為這位大明天子,似乎有點難以接受,連自己親信太監也無法保護的事實。他可是口含天憲的皇帝啊。
「有說是樊忠,有說是我。」
英宗搖了搖頭:「朕不信。」他顯然還想接著分析下去,因為樊忠的大鐵錐如果殺人的話,不太可能斬下首級;至於丁一。英宗壓根就覺得沒有這種可能性。
但丁一卻不想跟他聊天,左右張望了一陣,向西邊走過去,踹開幾個潰兵,從地上拖著一桿旗走了回來,用力把它戳在面前,那沾染了許多泥土、沙塵、沾血的明字戰旗,便在風中艱難而笨拙地扭動著。
所謂斬戰奪旗,旗幟是這個時代的戰場上,最有效的傳達命令的工具,所以讓對方的旗幟倒下,是如果擊殺敵方指揮官一樣重要的事情,瓦剌人佔據了整個戰場的主動權,他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面旗幟;而那些逃亡的明軍,連軍器盔甲都扔了,誰還去管什麼戰旗。
這是唯一的大明旗幟。
在戰場上,唯一仍飄揚著的明字戰旗,偶爾會讓過往的潰兵腳步緩了下來,他們想停下腳步,但很快被身後擁擠的人潮推動著,不由自主地向前邁進,但他們會回過頭,看著那面旗,看著旗下那個身著八品文官袍服,手執長刀的男人,他散開的頭髮在風中飛動,比戰旗更張揚;然後英宗那身就算蒙塵也不能掩遮其華麗的甲冑,會再次吸引那些潰兵的眼光,有一些百戶、千戶認得,那是天子的甲冑!
有人如同被刺痛了一般,連忙低下頭,加快了逃向南方的腳步;有人扯著身邊的同伴叫喝著「天子!那是天……」然後被他的同伴一巴掌扇在頭上,扯著急急逃開,這是老卒的行徑,因為愈是重要人物所在,便愈加會吸引敵軍的重兵關注,離這裡越近,更愈危險。
甚至那些潰兵都為了免於惹禍上身,遠遠地離開了這杆明字戰旗,於是在丁一和英宗身周,竟如有一道無形的牆——方圓十步之內,無人涉足的空曠。
當然也有一個半個男兒,奮力擠了過來,手足無措地望著丁一和英宗。
英宗抬手沖他們揮了揮,示意他們離去,他知道這種情況下,靠著這些神色枯稿的軍卒,是不可能創造出什麼奇蹟的。於是他收穫了這些人跪拜磕首之後,哽咽的幾句:「聖上、聖上保重!」
「朕也有些失望。」他笑了起來,對著身前守在旗邊的丁一如此說道。
丁一沒有回話,沒有轉身,因為沒有必要。
但緊接著英宗又開口:「你說得沒錯,你我是知己,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