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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機會一擊致命，但對著那張異常熟悉的臉，他還是沒能忍心下死手。

趙銳見一擊不成，低頭看著插在鎖骨下的匕首，同樣眼都沒眨一下彷彿感覺不到疼一般抬手就拔了出來，而後抬頭嘴角掛著陰狠的笑就要去刺顧城第二刀。

在他拔刀之際，顧城已經閃身靈巧地躍到了深坑的另一端。

兩人隔著坑口相對而立，一個眉心緊蹙一個雙眸暗沉毫無溫度。

顧城右手按住左手手臂的傷口，擰眉看著他，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不是趙銳！」

對面的男人身子一僵，就連握著匕首的手都不自覺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未來得及掩飾的詫異。

顧城見狀，語氣更是篤定：「你是誰？！變妝？易容術？居然連我都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他話音一落，對面「趙銳」那雙暗沉的眸子愈加冰冷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出口的話也沒了先前模仿趙銳時的一身正氣。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他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瘮人的笑，聲音一改先前的自然，此刻尖銳得就像是鐵勺刮在玻璃上發出的聲響，讓人一聽就難受地不行，「那我更留不得你了！」

顧城冷笑一聲：「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愚蠢的人類！」頂著趙銳面容的男人伸出另一隻手慢悠悠地朝自己冒著血的胸前抹去，而後舉著沾滿鮮血的掌心放到唇下眯著眼睛享受般地舔了一口後，頂著殷紅的唇瓣扭頭看他不屑開口，「此刻的新仇和那日毀我基地時結下的舊怨咱們一！起！算！」

最後三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

顧城眼底亦是不屑，心底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只是，在將他打扒在地成功制服這個頂著趙銳容貌的男人的前一刻，男人抬手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臂。

就在顧城反手一剪的前一刻，忽然感覺一股陰寒的力量順著兩人相觸的地方眨眼之間竄入他的腦海。

下一刻，被壓在掌下的男人喉間忽然發出「桀桀」的怪笑，就在顧城察覺不對瞳孔驟縮時，他後腦勺卻被一團陰森且泛著寒意的黑氣擊中，剎那間整個身子被一團黑氣包裹著後背朝下朝深坑之中不受控制地栽去。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甫一開口，那種難言的尖銳感又在耳邊想起「原來那個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你剛去見過啊！」

在他掉下的瞬間，他看到男人撫著脖子爬起，一雙陰寒的眸子緊緊盯著他，而後……轉眼之間變成了他的模樣！

蕭冉冉說出那句「你一路上頂著顧叔的臉，累不累呀」之後，就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不再開口。

她看著男人面上神色變幻好幾遍，最終停留在陰冷無情上，見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她忙伸出一手製止，興奮地問他：「等等等等！你是不是要說出我朋友提過的經典臺詞了？！」

顧長歌可是給她安利過不少諸如《x道大佬狠狠愛》、《偏執殺手嬌妻帶球跑》的小說，雖然她一聽名字就拒絕了，但也不妨礙她從顧長歌嘴裡聽到那句經典臺詞：「不要試圖感化我，我是一個木得感情的劊子手！」

頂著顧城容貌的男人：「……」

蕭冉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回答，倒是車子忽然「吱——」地一聲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荒無人煙的郊外小道分岔口。

「這麼想知道，」男人掃了一眼四周寂靜的山林，周身忽然冒出一縷縷的陰煞之氣，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開口：「不如去……」

「誒停停停！」蕭冉冉身子因為急剎車猛地向前栽去，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扭頭之際剛好看到他嘴角怪異的笑，等到意識到時，嘴已經先思維一步開了口，大聲指控道：「你別笑！！！」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