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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滿,我們一起吃吧。&rdo;
&ldo;嗯。&rdo;
兩人蹲在廚房門邊,扯開玻璃紙。
一口氣將幾顆顏色輕淡的小汽水糖放進嘴裡之後,汽水糖立刻就酸酸甜甜地溶化在喉嚨裡,舌頭上只剩下細微的顆粒。
&ldo;來了好多人喲。&rdo;
&ldo;對呀,剛剛市議會的議員也來了,還拼命跟爺爺鞠躬行禮呢。&rdo;
&ldo;阿久呢?&rdo;
&ldo;剛剛出門了,還沒回來。&rdo;
少女這才鬆了一口氣。待會兒回家路上可千萬不能遇到她才行,她心想。
忽然間吹起了一陣強風,把少女手上的玻璃紙給吹飛了。
&ldo;啊!&rdo;
少女趕緊起身要追,只見玻璃紙飛起,很快就消失在圍牆那一頭不見了,&ldo;真討厭,他們說馬上要下大雨了。&rdo;
&ldo;難得辦喜事呢。&rdo;
少年和少女抬起頭看著天空,就好像目送著消失在空中的玻璃紙一樣。
雲朵移動的速度很快。潑墨般的漩渦飄過天空,不斷地變化出各種圖形。
&ldo;麻煩一下,送花來了。&rdo;
巷口響起了尖銳的腳踏車聲,然後是剎車聲。一個汗流浹背的中年男子,拿著白色紙包的花束走下腳踏車說道。
&ldo;這是市民醫院的門田院長送給老爺的。&rdo;
&ldo;辛苦你了。&rdo;
阿君嬸穿著脫鞋出來迎接。男人脫下安全帽點頭致意。
&ldo;今天真是恭喜呀。&rdo;
&ldo;謝謝你。&rdo;
&ldo;一早就很熱鬧吧?&rdo;
&ldo;嗯,就是說嘛。我們可是忙翻了。&rdo;
&ldo;這次老爺家有了新生命,真是可喜可賀呀。而且老爺的母親還得以共同慶祝米壽,果然是德高望重呀。光是能夠和兒子、孫子一起慶祝生日,這就已經不同於凡人了呢。&rdo;
&ldo;你媽媽的情形還好嗎?&rdo;
&ldo;唉,時好時壞的。只是天氣再這樣子熱下去,老人家也吃不消呀。&rdo;
&ldo;記得幫我跟你太太問聲好呀,謝謝你了。&rdo;
&ldo;那我先告辭了。&rdo;
腳踏車誘發出尖銳的聲音漸行漸遠。
&ldo;一早起來就是這樣,大家不是送花來,就是送酒來。&rdo;
小佑低聲說,他的語氣多少顯得有些炫耀。
&ldo;是喲。&rdo;
相澤家非同小可的權力和存在感,就連少女的童稚心靈也能感受得到。
少女當然也能意識到相澤家的小佑和身為外人的自己之間的距離。
留存在舌頭上的汽水糖味道變得苦澀。
阿君嬸在水龍頭下剪去多餘的花束莖幹,然後插進了放在廚房門口的水桶裡。那裡已經擺了三個水桶的花束了。
&ldo;阿滿,待會兒拿點花回去吧,不然這屋子都要擠滿花了。&rdo;
阿君嬸一邊用爐火烤著百合花莖,一邊對少女說。
&ldo;花也要用火烤嗎?&rdo;
少女驚訝地詢問。
阿君嬸有些錯愕,但還是微笑回答。
&ldo;不是啦。而是切下來的花,切口用火烤過才能放得久。&rdo;
&ldo;是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