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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搭夥兒吃飯是個老問題了,之前在大隊上吃集體飯時,還沒什麼,最多是味道不太好,卻還是管飽。
但自從伙食堂解散後,他們就不行了。
本來來這兒的時候就是個半大小夥兒,根本不會做飯,手忙腳亂做出來的飯也常常是夾生的。這個時候村裡的一戶人家向他們投來了援手,他們想著與其自己白白浪費了糧食還不好吃,那還不如拿著糧食跟其他人搭夥兒吃。
哪兒知道在吃集體飯時還滿臉笑意給自己多打半勺子飯菜的菜花嬸子,到了自己家裡就變了個模樣。
聽了半天,原來是餓的呀!
還有,菜花嬸子?是他認識的那個嗎?賀之朝想著那今天下工前還來要順點兒雜草的於菜花,心下瞭然,跟著這家人吃飯,能不剋扣他們的糧食嘛。
「行了,咱也別說了,我去把中午剩下的糊糊煮一煮,給他們倆先墊墊。」陳小雪放下王琳的手說道。
「好,我也跟你一起去。」王琳也跟著走了進去。
「我一個人就行,你去把衣服晾著就好了,不然等下該忘記了。」
王琳一拍腦門兒,「哎,都氣糊塗了,差點兒忘了這事兒。」
於是她又氣鼓鼓的看了眼羅江後,端著木盆走了出去。
陳小雪把衣袖挽起,看了眼正在桌前倒水的賀之朝後,又轉身走進了廚房。
賀之朝把手中沖好的麥乳精放在林長宏兩人面前,又走進房間把剩下的兩塊桃酥拿了出來,「長宏哥羅江哥,先喝點兒東西墊墊底兒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賀之朝在鄉下呆了些時候,更加明白了這年頭吃食的寶貴程度。
當然他也不是故意的顯擺自己裝闊。他跟著林長宏關係不錯,平日裡林長宏也多有關照他,他是記在心底的。
從林長宏平日的吃穿用度來看,再加上他有時不經意的談話中,能隱隱瞭解到,他手頭上不太寬裕。餓了手上又沒吃食,只能偷摸著晚上喝水充飢。
賀之朝不忍心,
林長宏是好人,當得起一聲哥,也值得他給他沖泡一碗麥乳精。
聞著香噴噴的麥乳精,林長宏兩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想要移開眼珠子但是那碗香甜的麥乳精像是有鉤子似的緊鉤著不放。
林長宏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巴,乾巴巴的笑道:「不用了,之朝,你自己喝吧,我們,我們等下就吃飯了。」
他手頭不比賀之朝寬鬆,拮据得很,麥乳精這東西向來是隻聽說過,還從未沒嘗過呢。
賀之朝同志貿然給了他們倆一大碗,哪怕饞得慌,他也是不敢動的。聽說這玩意兒稀罕得很,拿著票都不一定買得到,也不知道多少錢,還不還得上人家的情誼。
羅江也是彆扭的撇開了頭,但是肚皮卻是十分不給面子的「咕咕咕」叫了起來,
霎時,羅江那張並不白皙的臉「唰」的下變了色,黑中透著紅,紅裡透著黑。
雖說這場面有些滑稽,但賀之朝並沒笑,而是貼心的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轉身走進了房間。
賀之朝走後,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廚房傳來的細微的鍋碗瓢盆的敲響,兩人坐在小板凳上都沒有動,但眼睛卻不約而同的緊盯著桌上的碗。
熱騰騰的,乳白白的,看起來就十分的美味兒。
這麥乳精的香味兒十分的霸道,在整個房間蔓延了開來,林長宏的肚皮也忍不住跟著唱起了反調來。
嚥了咽口水,林長宏看了眼羅江,建議道:「要不,要不我們還是喝了吧,之朝說涼了就不好喝了。」
之朝都好心的放在這兒,不喝多浪費啊,大不了之後他多幫著之朝多做點兒活。
羅江扭開臉,沒有吱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