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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不一樣的地方,其實就在隔壁,或地方相同,只是建築物不同。有問題的房子被拆了,結果在新建的房子‐‐之類的狀況。」
果然是「怪異」附在土地上了嗎?
「也是有這種事的。」平山先生說,「更正確來說,是可以如此看待這種事。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事情來自不同的物件,也發生在不同的地方,但追本溯源,這些怪事都出自同一個源頭,我也聽過這種說法,平山先生如此說。
「這些狀況業障很深,對我們的影響也很大,就是所謂的棘手故事。要是隨隨便便就寫出來,會碰到倒黴事的。」
我嚇了一跳。收集怪談實錄時,的確存在所謂的「被封印的故事」‐‐這對喜歡這類讀物的讀者而言,可說是一種常識。作家一下筆就會碰上麻煩,所以無法寫;或是下筆時,非得封印故事一部分的內容。
最有名的例子莫過於木原浩勝先生、中山市朗先生合著的名作《現代百物語 新耳袋》系列中的〈八田甲山〉。眾多讀者認為這是系列中最恐怖的一則故事,部分內容遭到封印一事更是富有盛名。
「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是怪談害的。」平山先生笑著說,「不過實際收集怪談之後,我也碰過一些只能這麼想的事。我雖然嘴上講是偶然罷了,但還是很在意,所以有一些故事後來就決定不寫。不可思議的是,一旦決定不寫並將收集到的內容都留在檔案後,怪事就戛然而止了。」
「原來有這種事啊。」
「我認為怪談有一部分的本質在於說出來,『說』這個行動本身就已經是怪了。問題不在怪談的內容,而在說出某個怪談的行動中,就潛藏著『怪異』了。」
‐‐我聽不太懂。
平山先生大概察覺到我無法理解,所以解釋:
「在我不得已封印起來的故事中,有些內容其實沒什麼了不起,不是什麼特別恐怖的經驗,可是我怎麼樣都無法用筆將它說出來。只要想說,就會碰上怪事。寫那樣的故事與其說是在『講述怪異的故事』,不如說包括我在書寫的整件事本身就是『怪異的故事』。」
平山先生接著說:
「四谷怪談也是如此,不是嗎?那是鶴屋南北(注23)的創作,雖然似乎有當成底本的故事,但是和我們熟知的四谷怪談幾乎沒關係。既然如此,那應該就不會有阿巖作祟這回事。可是,這個怪談卻是超級厲害的怪談,因為真的作祟了。平常不會發生的事,只要碰上四谷怪談就會發生。從常識來思考,大概是偶然沒錯;然而,那個偶然卻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和特定的歌舞伎劇本有關時,就特別會發生。所以即使到了現在,大家在上演時還是會特別去參拜一趟。」
我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我腦中一直有個和服腰帶的設計,但始終沒有真正落實‐‐我想請人在黑底腰帶畫上紅色蒔繪的梳子,這時我若是再請人在黑底的腰帶上以黑線繡出「纏繞在梳子上的黑髮」圖案,就成了四谷怪談(注24)。因為在黑底腰帶添上黑色刺繡,乍看之下是有梳子圖案的腰帶。
我很喜歡這僩點子,但怎樣都無法付諸實行。我雖然完全不相信作祟,但還是會想像,萬一出現什麼偶然的事件就太不舒服了。四谷怪談擁有令人想像「說不定會出現什麼偶然」的魔力。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作祟。雖然講作祟,但沒有作祟的主體,不是嗎?難以想像是阿巖在作崇,然而大家卻一直說著作祟、作祟。到這個地步,四谷怪談的內容已經不再是重點了,反而成了只要扯上關係就會被作祟的怪談了。」
小心一點比較好,平山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