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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覺和尚大笑起來:“董鄂格格已經得道了。”
不知是對他這句話的肯定還是否定,老天竟回應了一聲悶雷……不多時,熱風乍起,烏雲壓頂,一場夏季所特有的暴風雨已經拉開了序幕……可是,在這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到哪裡去找避雨的地兒?……眾人都不禁加快了速度……
天地無情亦愛人啊,居然在狂風驟雨完全肆虐之前,讓我們找到了一座荒廢已久的小廟,衝進小廟,一陣忙亂過後終於安定下來,才猛然發現小廟中供奉的竟是一尊手持紅繩、笑容可掬的月老神像,神像後面一左一右分別鐫刻著: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是前生註定事,莫錯過姻緣……
文覺、高福兒和連翹安頓馬匹的安頓馬匹,造飯的造飯,煮茶的煮茶,都出去了,我也閒不住,找來根木棍四處敲敲捅捅,萬一這破廟裡有蛇呀老鼠呀蜈蚣之類的,檢查一下好安心,結果一不小心就讓我捅出個籤筒和一本已經破爛不堪的解籤本子來,正想拿來眾樂樂一番,卻聽到十三和老四的低語:“四哥,這一路之所見令人膽寒啊,索額圖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地方各個關節,不僅近幾年來外放的文官,甚至地方上的武官中也網羅和安插了不少他的親信,……咱們賑災期間,我手下的人來信說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一個極力拉攏豐臺大營的人,另一個與西山銳健營往來密切,那個從廣善庫司庫調任至步軍統領的託合齊,就是定嬪的孃家人,上任不到兩個月,便被他們勾搭上了,還有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近來可不安分的緊……他想幹什麼,從朝廷到內侍再到地方,想架空皇權、一手遮天嗎?”
胤禛不吭聲,十三又道:“太子就這樣縱容他的舅公結黨妄行嗎?這次咱們參的那十幾個侵吞賑災錢糧的官員,是他們一黨的便極力袒護,不是其一黨的便往死裡整……當今這吏治腐敗如此,我看與其黨同伐異不無關係!”
“十三弟!”
“四哥你別攔我,二哥身為儲君,卻不以江山社稷為重,不以澄清天下為己任,只是一味的培植親信,剷除異己,急於建立一個能與皇權抗衡的新勢力中心,讓人好生心寒!這些,皇阿瑪難道都看不見嗎?”
……
我也覺得好生心寒,十三啊十三,枉我將你當摯友親朋!你講這番話,竟不讓我避嫌,雖壓低聲音卻又剛好能讓我聽見,恐怕是故意要說給我聽的吧,如今你和老四雖然明著幫襯著太子,可心底裡恐怕早已生出了別的想法。如今,索額圖的爪牙耳目遍佈京城,權勢熏天,你們回京後定然不願明著和明珠一黨的人接觸通氣,也不願直接將這些話稟告給你們的皇阿瑪,免得給他老人家落下個暗地裡算計皇兄的壞印象,便想透過我,這個明珠的外孫女之口傳達給明珠黨,然後再借明珠黨上達天聽,告知康熙,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納蘭家族派來監視你老四和老十三的細作嗎?……覺得心裡憋屈的慌,原以為你們和八阿哥是不同的。
“董鄂,怎麼不吃東西,累得沒胃口了?來,喝碗綠豆湯解解乏。”十三盛了一碗遞給我,我視而不見,轉身走到了一邊。
“怎麼了?不舒服嗎?”老四過來伸手探向我的額頭,我皺著眉啪的一聲將其手拍開,他怔住了,隨即微笑著搖了搖頭,又伸手探向我的額頭,被又一次猛的拍開。胤禛,雖然我很欣賞你和十三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安邦濟民之舉,但你們不該以政客之心度我之腹,也罷,豬往前拱,雞向後扒,大家各有各的道,何必假惺惺的牽扯不清。
胤禛遞了個眼色,文覺和高福兒便自動退了出去,連翹和十三也被支開,“說吧,究竟是哪裡不對了?剛才還好好的。”
我起身欲走,明知故問,懶得和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