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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陳氏起,他就覺得冷——
一種徹骨的,發自心底的寒冷,像是刻進了骨髓的條件反射,叫他忍不住蜷縮發抖。
梁承驍仍握著他的手腕,神色明顯有些不虞,不理解他為何要強撐。
他最後攥緊了那隻滾燙的茶盞,垂下眼,內心掙扎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對梁承驍道:“……殿下。”
“會試一事,我有一策,能不費力氣就使一箭雙鵰。”
“我會為您辦好這件事。”他深深地看向梁承驍,第一次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道,“——但可否將那幅字贈與我?”
【作者有話說】
可憐小謝(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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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你更重要
這天晚上,謝南枝久違地做了夢。
夢裡是一座高聳巍峨的宮殿,白玉階鋪設而上,一級級像是沒有盡頭。
正值寒冬臘月,到處積著雪,將萬物襯托得冷清。
他一人跪在臺階下,單衣被融化的雪水浸透,肌體僵冷麻木,不辨寒意。
雪花落在他眉睫和髮梢,他也恍若未覺,如一尊無知無覺的雕像。
他已不知道在這片冰天雪地裡跪了多久,宮殿外的人來來往往,隱有議論和異樣的眼光投來,但他唯一寄予希望的、那扇高高在上的殿門,卻一次也沒有開啟過。
好冷啊。他想,原來下雪這麼冷嗎。
日輪好像升落了幾次,雪覆在他的肩上,又被風吹去,世界白茫茫的,聲音和顏色都在消退。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才掠過一片黑色的袍角。似乎有人神色暴怒,衝宮殿外的侍從發了脾氣,又強行把他從雪地裡拽起來。
他的膝蓋早已僵硬,踉蹌直不起身,對方乾脆親自俯身,將他打橫抱起來,一邊吩咐隨從喊大夫,一邊大步往宮外走。
他無意識發著抖,攥緊了那人斗篷的繫帶,聲音卻輕:“大哥。”
抱著他的那人一頓,低頭看他。
他問:“我是不是,沒有家了。”
……
書棋換了一銅匜的水過來,憂心忡忡地踏進室內,卻被坐在榻邊的人驚了一跳。
“太、太子殿……”
梁承驍瞥了他一眼,略帶警告,書棋這才把聲音咽回去。
他壓下心裡的震驚,躡手躡腳放下水,正想溜出房間,結果一抬眼看到謝南枝病中睡得不安穩,死死抓著他們太子爺的手,梁承驍竟然也任由他攥著,眼睛更是瞪大了。
梁承驍沒注意他的神情,擰眉問:“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
“昨天晚上回來就這樣了。”書棋小聲道,“已經喊太醫過來瞧過了,說是天氣一冷一熱,著涼發了寒症的緣故,燒退下去就會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梁承驍的聲音稍有些冷:“他平日也這樣?”
那倒也不是。
書棋心底有點發憷,低頭道:“公子平時就是體虛畏寒,高燒確實是頭一回。”
梁承驍靜了一會兒,想到方才謝南枝意識模糊之際,似乎難受得狠了,抓著他的袖子,含糊不清地喚“大哥”,心情就有一絲複雜。
難道是孤身一人在上京太久,想家了。
暗部那些人幹什麼吃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查出謝南枝的家境過往。
儘管兩人說話時已經放輕了音量,謝南枝仍像被驚擾似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大夢初醒,他還有些回不過神,視線遊離半晌,終於在太子殿下那張十足優越的臉上聚焦。
書棋低呼了一聲:“公子,您醒了。”
高燒過後,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