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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艱難地為自己找補:「我也是華國人,在自己的記憶裡卻從未有過華國的山山水水,我想回來看看自己的祖國,不可以嗎?」
這話聽起來簡直假得不能再假,魏無酒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裝作自己耳朵不好沒有聽到——
要他附和並說著「對對對」,這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沈遊將手中的花茶隨意地放在一旁,問:「說起來,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你真的就打算在這個小鎮裡過一輩子?再也不出去了?」
魏無酒的手指十分明顯地停頓了一下,這表明他的心緒並不平靜。沈遊一看便知道,即便魏無酒現在表面表現得再平靜,他也不會真的輕易地放下過去一切。
這可是當年油畫界裡最閃耀的一顆星星,東方與西方的融合,水墨畫與油畫的碰撞,獨特的畫風讓整個繪畫界無人不知魏無酒。
沈遊至今還記得,當魏無酒的《卷珠簾》出世的時候,那些人是怎樣驚嘆於魏無酒的天賦,就連自己眼高於頂的母親都在讚嘆,這個世界上終於又有一顆明珠拂去了自己的塵埃。
沈遊說:「魏無酒,我真的想像不到,你會沉寂在一個小鎮裡的樣子。」
第3章
「魏無酒,我真的想像不到,你會沉寂在一個小鎮裡的樣子。」
沈遊說他想像不到曾經那樣耀眼的天才會沉寂在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鎮,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店主,雕刻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做簡簡單單的生意。
就像是明珠蒙了塵,在市場上只配一塊錢幾斤。
可是實不相瞞,換作一年前,魏無酒也想像不到,他會回到這個他出生的小鎮裡,並準備在這個小鎮了卻殘生。
沈遊的質問也曾是魏無酒對自己的質問,但是事到如今,魏無酒卻已經能微笑著說:「你無需想像,我什麼樣子,你已經看到了。」
這話說得淡然無比,平淡到彷彿在說「你看今天的天是藍色的草是綠色的」。就好像曾經的一切風光在魏無酒的心裡真的都已經隨風而逝,魏無酒一點都不在乎過去的一切。
沈遊動了動唇,就在魏無酒以為他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沈遊竟然改口了。沈遊說:「這也挺好。小鎮很好,小店很好,狗也很好。」
魏無酒頓時覺得輕鬆了起來,沒了對過去的追憶,他甚至衝著沈遊笑了笑,說:「沈遊,謝謝你。」
沈遊只是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有些話你大概已經聽了不下八百遍,沒有再說第八百零一遍的意義。」
說著,沈遊微微嘆了口氣:「只要你現在過得好就好,什麼都比不上你開心,不是嗎?」
一時間,魏無酒只覺得一股酸澀在心中流淌而過。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有一股欲/望,想要告訴沈遊,其實他並不開心。
怎麼可能不絕望呢?
怎麼可能開心呢?
他失去了雙眼,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的任何色彩,他再也無法作畫,畫不出那些讓他看了就覺得喜悅的作品。
只是他悲傷也沒有用。事已至此,他除了告訴自己要想得開一點外還有什麼辦法?他的雙眼找不回來,一切都早已命中註定。
所以,他告訴沈遊他不開心又有什麼用呢?
沈遊能為他做什麼嗎?
不能。
相反,沈遊已經為了他做了很多了。現在告訴沈遊他的不開心,也不過是平白讓沈遊為他繼續煩惱;將一切想法都告訴沈遊,也不過是讓沈遊陪他一起失意難過。
這個世界上失意的人已經有很多了,不應該再多一個沈遊。
所以魏無酒只是笑了笑:「你說的對,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說完,也不等沈遊繼續說話,魏無酒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