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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鬆開曉穎的手,笑意盎然地迎了上去,&ldo;沈總,什麼風伴你給吹來了?&rdo;
沈均誠亦是一身正裝,雙手空空地與李真在空席位旁相遇,兩人的手也隨即在半空中牢牢握住。
正鬧酒的曉宇和郭嘉聽到動靜望過去,新頭均是已經,曉宇把手上的酒杯隨手塞給郭嘉,也大踏步地朝這邊走來。
沈均誠的臉色不是很好,但唇邊還能噙著笑,目光凝在李真臉上,抬手指了指舞臺上為婚禮搭建的心形拱門以及那碩大的新郎新娘的名字,&ldo;這就是你跟我辭職的原因?&rdo;
李真也不否認,只是笑容裡有幾分刻意的抱歉。
&ldo;為什麼不早告訴我?&rdo;沈均誠繼續笑著問他,&ldo;難道你怕我會因此不讓你走?&rdo;
&ldo;當然不是。&rdo;李真抬頭望著他。沈均誠的眼神冷冷的,與他嘴角的笑搭配在一起,是如此的不協調且生硬。
&ldo;我妻子她很喜歡h市,我也很早就想換個環境……&rdo;他斟酌著給沈均誠解釋,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他感覺沈均誠面龐的肌肉在聽到&ldo;妻子&rdo;二字時,很明顯地抽動了一下,&ldo;這些跟工作沒有多少關係,是屬於比較死人的理由,所以……&rdo;
李真忽然覺得這樣對他解釋很滑稽,沈均誠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上司,而他出於該死的習慣,正在用一種滿懷歉意的口吻對他說話,好像自己犯了什麼錯誤被領導揪住似的。他收住話頭,轉而問道:&ldo;沈總,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結婚?&rdo;
&ldo;趙亮告訴我的。&rdo;沈均誠很坦白,笑著道:&ldo;你不是說他是個值得信任的員工嗎?果真如此。&rdo;
&ldo;沈哥!&rdo;曉宇幾步就走到兩人跟前,目光警覺地再沈均誠臉上掃視。
&ldo;你們……認識?&rdo;李真十分意外地瞟了曉宇一眼。
&ldo;是啊!&rdo;沈均誠含笑回答,&ldo;很久以前就認識,我還認識……他姐姐。&rdo;他說著,實現終於無可避免地投射到一襲新娘盛裝卻容顏慘澹的曉穎臉上。
四目相對,周遭的喧囂與吵雜統統消逝,這世上彷彿只剩下兩雙眼睛,以及那眼眸中的彼此。
曉穎費了很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失態,可眼眶裡,有熱意在慢慢凝聚,模糊了她的視野……
這幾個月以來,她一直在學著忘記,忘掉過去與沈均誠之間的所有,學著放下,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破碎的心在李真的關愛中慢慢修復,終於決定嫁給李真了,準備開始過平平常常的日子,她以為她平靜的生活就在眼前。
然而,這一切辛勞和努力都在此刻,因為沈均誠的到來而被擊得粉碎。
他就站在離她咫尺的對面,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眼神裡充滿絕望而痛楚的期待,於是她明白,他從未遠去,他在她的心裡,從過去到現在。
而她於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有個聲音在心底始終綿綿不絕:&ldo;過去吧,過去找她!什麼也別管,什麼也別想,回到他懷裡,就像從前一樣!走吧!走吧!走吧!&rdo;
她的腳步果真失控地往前一小步,在蓬起的婚紗裙擺裡面,很細微的一小步,也許僅僅是身子動了一下。
但是沈均誠還是察覺到了,他看到了她眼裡的掙扎和晶瑩的淚意,他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向前買了兩步,屏息凝神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