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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點。」刻意壓低的嗓音貼在她耳邊,吐出的氣都帶著說不盡的冷意。
她身子又是一僵,她是害怕的。夏波說她是弱者,她承認,所以她會成為牆頭草,在秦望舒和夏波之間搖擺不定,若是可以她寧願成為那滾刀肉。
雜草亦有雜草的生存方式,可她不是,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弱者。
弱,在此時等同於死罪。
「秦老爺子,我先前路上問你村中有什麼講究,你說沒有。」秦望舒笑了笑,夏波不知何時蹭亂摸到了她身後,一把槍正抵在她腰桿。「可現在我朋友不小心壓壞了燈籠,卻又犯了眾怒。」
「有道是不知者無罪,知者不言算是什麼罪?」她腰桿後的槍一轉,抵著她的槍口變成了槍桿,有些癢又有些疼。
秦老爺子被她問住了,一時間答不上來,乾脆閉口不談。秦望舒看著秦老爺子佝僂的背,罕見地生出一丁點罪惡感,但她知道,她在把張雪推出去的那一刻就徹底沒了退路。
而夏波,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轉頭,只能斜了眼對方。
「你這是在狡辯!」不知從哪,又竄出了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此時卻被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秦望舒聞聲望去,那人似乎仗著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越發膽大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
這是一個男聲,帶著些村裡特有的口音,他說完見沒人應和聲音又小了下去,但他似乎覺得這樣太慫,下一句又提高了嗓音道:「你就是想包庇她!」
秦望舒無聲地笑了起來,她正愁沒人接話,就有人趕著送上門。她憐愛地撥了撥張雪的髮絲,道:「你高興嗎?」
張雪的動作一頓,秦望舒繼續道:「你要安全了,不高興嗎?」
這句話換來的是張雪更劇烈的反抗,她低頭埋在張雪的髮絲中,雨水的氣味混合著甜甜的香水,是時下再純正不過的時髦女人的味道,但她卻覺得膩得有點作嘔。
她忍住胃裡翻滾,趁張雪掙扎時,直接鬆了手,沒了依附的張雪眼看就要重蹈歷史,卻在後仰那一瞬眼疾手快地攀住了她,才勉強站穩。她聽見張雪長長吁了一口氣,下一秒,她毫無預兆地抬起腳,對著那高跟鞋那細細的跟一勾。
好不容易站穩了的張雪,被這一腳弄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秦望舒雖然看不見,但她腦中卻已經想像出塵土飛揚的畫面,以及灰頭土臉的張雪。
她挑了挑眉,心情格外愉悅,卻故作驚訝道:「張雪,你說什麼?」
她立馬蹲下身,借著昏暗的光線和角度,跪在了張雪腿上,絕了對方想起身的心。神色慌忙心疼地摸上張雪的臉,只留了一點點的指甲藉機掐進了對方臉上。
張雪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動。
秦望舒靠了過去,過了幾秒後她憤恨起身,指著剛剛出聲的地方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剛才推得她?」
秦望舒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人壓根沒反應過來,正想張口辯解又被她搶答道:「她剛剛站在那兒好好的,如果不是有人推她,她怎麼會摔下來,不摔下來又怎麼會壓到燈籠?」
「胡說!」那人到底比不上秦望舒伶牙俐齒,憋了許久也只有這兩字。
這恰好在秦望舒預料之中,她瞧了眼一直沉默的秦老爺子,摸不準他心裡想什麼。但又垂眼看著張雪,燈下看美人固然美,卻也更加讓人憐惜。
「她之前就站在你那兒,如果你沒有推她,那是誰推的?」秦望舒咬死了推這個詞,就是想把這無中生有的罪名坐實。
「我沒推!」那人叫道,他生怕其他人不信,又大聲補充道:「不是我推的!」
「你沒推,」秦望舒恍然大悟,她點了點頭,突然伸出手指著道:「那就是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