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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知曉風與幡皆是虛幻,卻惹得弟子心旌動搖。世間大多數人執著於眼睛所見的外物,由此可見,人的本性根本不是固守清淨。
「我看她出去時,是跑著的,你欺負她了?」
這個說法格外有趣,她恰當地發出了一絲笑聲。驕陽拂面,不見溫柔,只有滾燙熱辣的曬意,沒一會兒她眼睛便受不住的眯起來。蒼冷的面容,泛起了一些紅,如同屋外依稀的生機。
這樣的太陽在冬日實屬罕見,尤其是四川這樣的盆地。陰雨綿連,潮氣四溢這應該是每一個生長在這裡的人固有的印象,偶爾作美的天公,不是從未展現的神跡,更像是與命運抗爭的小人物,創造了曇花一現的璀璨,又快速凋零。
「金家小姐,我怎麼會欺負?」她用手壓在了《聖經》的封面上,隨意得像是不經意間的動作,卻剛好卡在了主教停住的腳步。她半轉過頭,對上了主教肥胖的肚子,於是抬起下巴仰視道:「打狗得看主人,葉大帥與教堂的關係,我懂。」
主教沒發話,圓潤的臉龐是特有人種的蒼老,他與神父同齡,但神父早在三年以前因病去世,而他卻活了下來,印證了一句老古話,壞人活千年。她扯了一點嘴角,保證道:「不會過界。」
主教帶了點笑意,他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捏了兩下。她肩膀沒有肉,只有嶙峋的骨頭,包裹在不算厚的冬衣下,仍是硌人。主教的手恰好相反,寬大肥厚,像是一灘肉,油脂鋪了滿層。
若是有火,油脂便烘得滋滋作響,醇香勾人。
她腦中有了畫面,面上的笑意又擴散了些許。金絲邊的眼鏡在耀眼的驕陽下一片反光,什麼都看不清,只有主教的影子落在上頭,像是個扭曲的鏡子。主教的暗示很明顯,男女那點事都掩蓋在遮羞的衣服上,撕開便是一條軟趴趴的蟲——醜得令人作嘔。
而女人飽滿的蚌珠也是如此,鮮嫩多嬌,顫巍巍的如同冬日的第一朵雪花。乾柴烈火的碰撞下,色授神與,世界都為之顛倒,同樣黏膩的令人作嘔。
她伸出手,蓋在了主教手上。看見他曖昧不明的笑容後,輕輕掃開。繁衍是動物的本能,人不管如何進化仍逃脫不了這個範疇之中,所以她可以適當地原諒一些這種越界的舉動。
「我以為動物只會在春天發情。」主教的臉色瞬間拉下,蒼老的面容滿是大小不一的褐色斑點,像是腐木上長出的蘑菇——陳舊、乏味、帶著黴氣,又可憎。「果然潛力這種東西,就像是海綿裡的水,擠一擠也能老驥伏櫪。」
他沉默了幾秒,又笑起來。神職人員對待民眾總有一套固定的模式,就像是騙子行騙,總是勾著你相信後才開始下刀。這是宰熟,教人信教也是如此。必定要有超出普通水準的面容,外表永遠是開啟社交的第一步,其次是如同羊水般溫暖又潮濕的笑容,輕聲細語地告訴愚昧的人——神行走在人間。
但神從來不愛人,沒有例外。
「你說月亮皎潔無暇,但被人摘下來褻玩過,還叫月亮嗎?」他笑眯了一雙眼,眼尾的皺紋深刻得像是刀割,垂在顴骨胖和善又慈祥。圓潤的臉龐和花白銀亮的頭髮很接近畫像中的上帝——但神不會老,所以他只符合人杜撰後的想像。
「人死了太陽照常升起,月亮一樣落下。這些不因為外物動搖的,就算短暫地被搶佔過,不是它們自己,難不成還會變成蛆?」她哂笑一聲,梨渦醉人,收起《聖經》後站直身。她已經長得很高了,但人種的基因仍是無可彌補,依舊要矮上一頭。
「天還未黑,不切實際的想法應當收收,白日夢太多上帝看了都要發笑。」
她鏡片下的神色未斂,漆點的眼珠沉沉,冰冷的像是一種爬行動物,隨時會反咬一口。三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比如一條蛇從破殼到捕獵,這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