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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不知道的有很多,秦望舒沒有義務與她免費共享,她自始至終就不是一個好的合作者,但她也是有那麼點兒良心的,不多,就比黑心肝的秦望舒要多一點。
找山神這件事,看似危險實則安全,因為他們有槍,反而是留在秦家村的她和蔡明才是最危險的。手無寸鐵,又人少單薄,就是天然的人質和洩憤物件,身家性命全部系在他人身上。
她不是這樣的人。
「那望舒還說了什麼?」她說完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她和你還做了什麼?」
「沒說什麼了。」秦蘇鬆了一口氣,她指著屋外銅牛的方向道:秦姐姐倒是和我去看了銅牛大仙,添了柴。
她笑了笑,拉著張雪到門邊。才一抬眼,臉上的笑意便僵住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依舊是空蕩蕩的,銅牛在,卻沒了往日跳動的火光。
火滅了。
她驟然升起一股驚恐,猛地抽出手,跌跌撞撞朝外跑去。張雪急忙叫上蔡明,一同跟了前去。
山風又猛又烈,吹得她衣裙飄飄,恍若要飛走一般。她記得那團火,秦望舒曾和她提過,她記下了但沒當回事,她總是這樣習慣了別人把什麼都送到她面前,到報社後鮮少主動過什麼。
高跟鞋跑步每一下都像是榔頭重重地敲在她腳後跟,又疼又磨人,一不小心還會摔跤。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秦望舒不在,沒有人會憐惜她,她得護著自己。
張雪身子骨弱,她跑到銅牛旁時兩腿發顫,半天一口氣沒緩上來,只能靠在槐樹上大口大口呼吸著。胸腔,嗓子,喉嚨沒一處不難受,她說不出話,慢慢滑了下來。
她看見秦蘇趴在地上吹氣,腮幫子一股一股的,吹得認真且用力。有些可愛,她扯了下嘴角,又看著紋絲未動的木柴,吃力道:「重新生火吧。」
秦蘇恍若未聞,依舊努力吹著氣,彷彿下一秒熄滅了的柴就會突然竄出火苗。張雪見了覺得那股子焦躁又冒起來了,她撐著樹站起來,強拖著酸軟的腿走到秦蘇面前,大聲道:「火滅了,你這樣吹是不會點著的,你要重新打火。」
秦蘇依舊沒動,她趴在地上,臉貼著地,細小的沙粒粘在了臉上,一隻螞蟻路過,順勢爬了上來。張雪升起一股無名火,她抓起一根半截燒成了碳的柴火,撥開嚴實的火堆,露出潮濕又黑漆漆的地面。
「這些柴都濕了,你沒燒過火嗎?」她吼道,正想把秦蘇拽開就看見她白皙的臉上淌下清晰的水痕。她一愣,半空中的手不知不覺放了下來。
用力吹氣的秦蘇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她臉上的水痕越來越清晰,巨大的淚珠撞到了臉上的螞蟻,螞蟻僵持了一兩秒,不堪重負。它掙扎著,卻仍是順著水痕掉在了地上。
張雪捏緊拳頭,拽起她,胡亂的用袖子擦乾了秦蘇的臉,動作蠻橫又粗魯。「打火石在哪?」
秦蘇沒回話,她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背部彎成一道漂亮的曲線,雙手死死抱著膝蓋。這是每個人降臨在母親肚子裡最初的模樣,害怕、陌生、不信任、防禦的姿態。
張雪所有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蔡明,你有火柴嗎?」
蔡明不抽菸,家裡有僕從,這種小事從來勞煩不到他,他沒有也根本不可能帶。他知道,但張雪問起時,仍是全身搜了個便,才嗓子乾澀道:「沒、沒有。」
「那幫我找一些乾草。」
她哆嗦了一下,挑了一根細一些的木頭,順著開裂的逢用力扳。她力氣小,沒做過重活,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也無濟於事。她不服氣,丟在地上用鞋子踩著一角,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弓,重心全落在了後頭。
她聽見「啪——」的一聲,手上一輕,一屁股坐在地上。尖銳的疼痛從身下傳到了大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