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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忠誠。七年中,他的同窗學友們一個個都戴上了中將銜,而他直到去年底,才在肩上扛起少將的金星,對此他只有搖搖禿頭一笑了之。但這並不等於說他對印度陸軍可有可無,不,恰恰相反,印度陸軍少不了他。
而他少不了拉奧中校。
拉奧中校是惠靈頓國防參謀學院的高樹生。他是來自南方的馬德拉斯人,他也是長於東方神秘主義思維的印度人中少見的電腦專家。也許那座先被法國人佔領,後又被英國人殖民的南方城市,使少年時的拉奧對作為實證主義基石的數理邏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這並不妨礙他同時還是一個地道的印度人,也不妨礙他對印度獨有的文化現象如醉如痴。
他在走進沙潘少將辦公室之前,就已經計算好了:用不多不少三十分鐘時間,向將軍講解清楚既然印巴必將在克什米爾一戰,那麼,選擇最不利於中國出兵干涉的季節,就成了戰爭勝敗的關鍵,然後,留出五分鐘時間,回答將軍的質疑,然後,從將軍處告辭出來,跑步下樓,迅速發動自已的科西嘉牌轎車,趕到新德里南郊的一處田野裡,去觀看裝在木箱裡埋於地下十四天之久的香達爾出土儀式。這位五十七歲的印度教大師香達爾?帕伐羅是一個神蹟,他曾讓他的門徒們把他埋在土中九天九夜,唯一露出地面的是兩隻合什的手掌。九天裡,他不吃不喝,甚至不呼吸一點空氣。第十天早上,他卻從木箱中一躍而出,神清氣爽,令圍觀者歎服不已。現在,一個新的奇蹟就要出現了,拉奧不想錯過它。
但他還是錯過了。
看來將軍對他的這份報告產生了異乎尋常的興趣。他對每一個細節都問得很詳盡,諸如“兼則馬尼和底富這兩個東部通道是否也已被大雪封死?”“緬甸北部的利多公路是否會被中國軍隊用來進攻印度?緬甸政府對此會持何種態度?
這條公路現在的路況怎樣?”“如印巴開戰,中國軍隊最有可能在拉達克、西藏上部、錫金和不丹、東不丹和印度東北部這四個主要地段的哪一處,出兵策應巴基斯坦人?”他說:“一小時後;我要向總理、國防部長和三軍參謀長當面彙報這些問題。”
拉奧很不情願地在心裡放棄了觀瞻神蹟的念頭i他覺得有必要花費更多一些時間提醒將軍,對這些問題的關注只能說明陸軍視野的狹窄,而這次戰爭的第一目標是對巴基斯坦的核設施進行外科手術,並且是沒有陸軍參加的海空聯合行動。對此陸軍當然會不舒服,但這是贏得這場戰爭所必需的。對此陸軍唯一可做的,就是戰爭的階段銜接問題。
等克什米爾戰役打響之後,那就該看我們陸軍的表演了。
沙潘少將聽得頻頻點頭。
拉奧也越說越興奮,他想,何不趁著將軍興致正高,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這時他已把香達爾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聽著自己的聲音在將軍的辦公室裡轟響時,眼前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所描述的情景:我們的視野應該超越陸軍,甚至超越海軍和空軍,進入國家戰略的境界:那就是,一旦開戰,我們攻擊的目標,起碼是潛在的攻擊目標,就不應僅僅侷限在巴基斯坦境內的一兩座核設施,也不僅僅是克什米爾,還應該毫不猶豫地包括尼泊爾和不丹,甚至遠到中國的三峽水利樞紐和大亞灣核電站,直到最後,不惜冒與中國核攤牌的風險!
這番談話的結果,使沙潘少將決定把中校留下來與他共進晚餐。
拉奧婉言謝絕了將軍的美意,這時他又想起了香達爾。他走出陸軍作戰廳長辦公室時,李漢乘坐的那架超海豚剛剛從海面上垂直地拉起來,而香達爾則已微笑著站在把他埋了十四個晝夜的土坑前,以深邃的目光撫摸眾人了。
拉奧深深地吸了一口從桓河上吹來的微帶腥味的空氣,他想,和平的日子不多了。他有一種改寫歷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