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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頭看著眼前的鶴遠,大腦一片空白。 心臟跳得厲害。 連姝第一次看見電視劇裡面才會出現的人種。 他巨大的翅膀籠罩住了太陽,遮住了她的視線,腰部以下是強有力的鳥爪,胳膊上有些地方被黑色的羽毛覆蓋住。 巨大的恐慌籠罩住了她,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 鶴遠沒有理會她,撿起來了落在地上的羽毛,又重新放到了石碑的縫隙裡面。 他收起來那束蔫嗒的黃花,把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他彎腰的時候,連姝看見了他的樣貌。 他的眉心有一個羽毛的形狀的黑色印記,面容俊美如斯,卻帶了一絲陰鬱。 鶴遠神情莊重地把一束花獻給了埋葬在這裡的精靈。 連姝終於找回來了聲音,“鶴遠,你……” 聽到了他的名字,他低頭看著這個弱小的人類,他隨便用利爪撕扯一下,這個人類就能四分五裂。 她似乎沒有那麼懼怕他。 連姝鼓起勇氣,問道,“你認識這個精靈嗎?你是她的朋友對嗎?” 鶴遠的心被“朋友”兩個字燙了一下。 “伊麗蘇爾?木蘇里達。”一道沙啞的男聲在連姝耳畔響起。他是在告訴連姝,精靈的名字。 連姝的緊張突然散去了一些,她大著膽子,“上次那束花也是你送的吧。”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連姝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瞟見了,他身上的黑色羽毛,想起來,上次他提醒她繞路的事情,於是鄭重地道謝,“鶴遠,謝謝你上次提醒了我繞開那段路。” 她又從揹簍裡面取出來那根黑色的羽毛,“這個是上次你落下的。” 鶴遠沒有收。 她有些尷尬地舉著。 “連姝,你不害怕我嗎?”他眼中有一絲異色。 “不怕,白迎說你是好人。” 連姝又覺得用好人這個詞有些古怪,但是她總不能說他是一隻好鳥嗎?這樣似乎更加不禮貌。 另外她還疑惑,鶴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 “好人。”他重複了一遍,目光又落在了墓碑上。 眸光一閃,他又記起來了伊麗蘇爾。 她也和他說過一樣的話。 伊麗蘇爾,他在心裡念著她的名字 連姝感覺到了從鶴遠身上滲出來如同水一樣的悲傷。他仰頭看著太陽的時候,眼裡含有晶瑩的淚珠。 他背後的翅膀似乎也在哭泣,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暗淡的光。 鶴遠沒再看她一眼。 他又一次用翅膀飛上了天空。 他落在了那棵他們經常坐著的樹梢上。巨大的羽翼合攏,把他包成一個繭。 光,再也無法照到他了。 再也照不到他了…… 他在黑暗裡蜷縮著身子,他的世界,寂靜無聲。 他是被驅趕的羽人,小時候一場意外被其他羽人砍去翅膀。鶴遠從小就遭到了很多族人的欺辱。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吧,沒有翅膀的羽人生活在空島,就是一個笑話。 被驅趕以後,他跳入了奈落河。沒想到,造化弄人,他還能活下來。 薑末這個地方,似乎有著和他一樣的很多人。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寬慰他,好好活著,也許有一天會遇見希望。 他居然生出了一點期待來。 後來,精靈族的她也來到了薑末。 他總是喜歡坐在巨樹上,在最高的枝椏,看著薑末,寂靜得像是一段時光的留白。 伊麗蘇爾總是能找到他。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精靈總喜歡往他身邊湊,總是含笑地盯著他。 那雙湛藍的眸子裡溢位層層水波,嬌豔的面龐是造物主精細雕琢的寶物,金色的頭髮透進了陽光裡,她明媚得如同天上的太陽,她背後的羽翼也是如此的美麗。 他從不敢直視她的羽翼。 那是他擁有過卻失去的希望。 殘存在他身上的是背後兩個可怖的傷疤,於他而言這是永遠無法治癒的傷痕。 他想,應該是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幾個為數不多的異族,所以她才經常來找他。如果在上界,精靈這種高貴的存在根本不願意和他這種墮落者有什麼接觸。 在這裡他們卻成了同病相憐的可憐兒。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她的存在。 他承認他是嫉妒她的。她被偏愛,生下來就站在金字塔上。她的翅膀如此的美麗,他連看上一眼都覺得是對她的褻瀆。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