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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培養你這麼多年,如今你正值鼎盛,不報宗門恩義,難道要做叛徒?!”
“你師父要是還活著,你有什麼顏面見他!”
“年輕人就要識時務,明大義。你還小,不懂事,聽師叔一句勸,不要自毀前程!”
長老們雖語氣嚴厲,也都是勸解為主,沒人提什麼懲罰處置。
因為誰都清楚,論起戰力,這些尸位素餐的長老,哪裡接的下林遠歸一劍?
不管旁人說什麼,林遠歸始終沉默。
他的目光似是透過人群,落在了那些陳舊的牌位上。思緒也飄遠了,想到開山祖師、宗門先輩們,如果真的有在天之靈,會不會在這裡看著。
旁人看不出,餘世卻能看出他心不在焉,臉色不由冷下來。
非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殺了林遠歸的。
林遠歸價值還遠遠沒發揮。鄭渭已經死了,七子中盡是些不成器的廢物。宗門的後輩裡再找不出第二個‘朔月劍’。更何況眼下要成大事,正值用人之際。從頭培養一個,又要百年。
餘世的目光落在右側人群。
那人會意,走了出來,笑意親切,“林師兄,我久聞你聲名,崇敬你已久。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走出來的正是褚浣。他多年前與容濯有協約,等這一天已等了很久。他自知不算這些大人物的盟友,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但能得到更多,大可不必在意虛位。
褚浣話鋒一轉,“師兄劍法超絕,又可曾想過,時代的更迭勢不可擋。”
“亂世造英雄,舊格局註定要被拋棄。林師兄,你何不與我等一起,建立新的秩序,創造一個嶄新的輝煌時代。”
“成大事不拘小節,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後世只會記得我們開創者的功績。”
面對這樣聽來鼓舞人心,熱血沸騰的話,年邁長老的白鬚都顫動起來。
他們目露精光,神采奕奕,恨不得拍桌叫好,彷彿每個人都是新時代的開幕人。
然後林遠歸說話了,“一不同師,二不同門,這聲師兄,當不得。”
就像一盆冷水潑進了火爐,祠堂的氣氛頃刻變了。
餘世的目光就像一把劍,
“那老夫呢?老夫是你師父的師兄。難道也說不得你?”
“如果不是念你師父早去,老夫早就殺了你。”
眾長老紛紛唏噓,說掌門用心良苦,林遠歸太不知感恩。
話雖如此,但當年,餘世與林遠歸的師父也沒什麼同門情義。那時抱朴宗分為新舊兩派,兩人各是一派翹楚。後來一人閉關時不慎隕落,另一人做了掌門,肅清異己,將宗門變成了一言堂。
餘世起身拂袖而去。
他眼下傷勢未好,最忌心血上湧,不願再廢口舌。
聲音遙遙傳來,“大局已定,有沒有你,都一樣。”
“你好好想清楚。”
眾人跟在他身後,倏忽就走遠了。
林遠歸站在空蕩蕩的祠堂裡,看著他師父的牌位。
燭光昏黃,將他的影子拉的斜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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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起初覺得時間很難熬。
他其實沒那麼灑脫,也沒那麼勇敢。
看著洞口陣法,恍惚間也會生出惶惑。
後來他只看洛明川,自言自語的說話,說他們認識以來的每件事。說滄涯山地牢,說葉城屋頂,說興善寺佛堂,說浮空海,說著就慢慢平靜下來。
好像明知師兄聽不到,但只要說出來,就能獲得力量。
讓人安心的力量。
殷璧越開始打坐修行,或在識海中演劍。心思寧靜,雜念不染,與在兮華峰上閉關時,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