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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不屬於任何一種正常反應。完全不在計算之內。

傅明鬧不清紀潛之的腦迴路。他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向紀潛之望去。

紀教主回味似地舔了舔唇角，微笑問道：&ldo;為何如此失態？如你所言是真，應該更歡喜才是。&rdo;

傅明聞言，背上汗毛頓時根根豎起，渾身充滿了不適意。

他無法揣測紀潛之此刻的心理活動，也無從判斷紀潛之的情緒好壞。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的表白並未得到信任。

不僅沒有得到信任，反而讓自己置身於更危險的境地。

紀潛之在審視他。在觀察他。在尋找他的每一個破綻和謊言。平日裡漠然寒冷的漆黑眼眸，此時正含著淺淡笑意，看著強作鎮定的傅明。

這笑意毫無溫度，甚至透露出些許嘲弄。

傅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戲。

&ldo;我自然是歡喜的，只是一時間受寵若驚。&rdo;他說，&ldo;教主如此熱情，實在出乎意料。&rdo;

也虧他多年磨練出來的演技，這幾句話說得情意滿滿，似假還真。

紀潛之一聲輕笑，不作回應。

傅明又道：&ldo;天色已晚，請容我先行一步，下山尋覓住處。&rdo;

紀潛之抬頭，蔚藍天空斜掛著一輪白晃晃的太陽。

&ldo;路少俠何必著急，山腳就有村鎮旅店，來回不過半里路。&rdo;

&ldo;教主有所不知。&rdo;傅明一本正經地胡扯道，&ldo;我與常人不同，吃穿用度都只挑上等的。鄉村野店，我住不來，需得去那遙遠城池，享受好酒好菜，錦衾暖被。&rdo;

&ldo;噢？&rdo;紀潛之打量著傅明的穿著，似是想起了什麼，淡淡說道：&ldo;我倒是沒覺得。&rdo;

傅明默默閉嘴。

他回想起二人每次相遇時的場景。自己要麼衣衫襤褸，要麼灰頭土臉，混得有夠悽慘。

不想再多說，傅明擰身就往山下走。紀潛之緊跟在後，絲毫沒有放他單獨行動的意思。

&ldo;路少俠似乎不願與我共處？&rdo;

&ldo;教主說笑了。我既然心懷傾慕，自然時時刻刻想要親近教主。&rdo;傅明加重了&ldo;傾慕&rdo;二字的發音，&ldo;只是突然表明心跡，一時間難堪慌張，不敢面對教主而已。&rdo;

&ldo;是麼？&rdo;

紀潛之的語氣略顯好奇。&ldo;路少俠何時開始喜歡我？&rdo;

&ldo;常順山莊，夜半時分。月下與教主相遇，頓時驚為天人。&rdo;傅明繼續扯謊，&ldo;紀教主品貌非凡，天下無雙，從此一見誤終身。&rdo;

&ldo;哪裡哪裡，多謝誇獎。路少俠才是儀表堂堂，氣質自華。&rdo;

兩人虛情假意地笑了幾聲。

傅明心裡著急，沒注意腳下情況，結果被橫生樹根絆到，身形一晃，便被紀潛之堪堪扶住。

&ldo;小心。&rdo;紀潛之在他耳邊低語，溫熱呼吸噴灑頸間，引得傅明打了個戰慄。&ldo;山路難走，須得多加註意。&rdo;

傅明連忙道謝。

&ldo;其實以前不是這樣的。&rdo;

紀潛之說，&ldo;路面平順，常常修繕，十來歲的孩子走起來也不吃力。&rdo;

傅明喉嚨滾動，發出個含糊的低音。

他當然知道。

很久以前，他倆還是半面崖的師兄弟時，紀潛之經常走過這條山路，來到槐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