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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不同的聲音從各處擂臺傳來,相互交疊在一起。
比武就此拉開帷幕。
傅明抽的簽靠前,所以站在擂臺下等候。
第一個上場的是個體格精瘦的漢子,約莫三十餘歲,手上戴一套鐵拳環。他的對手隨即登臺,紫衫飄飄,背負長劍,頗有幾分君子之氣。
&ldo;在下燕回派,劉三英。久聞羅大俠美名,今日終於得見真容。&rdo;
使劍的男子笑容謙和,向羅盛作揖。對方不為所動,冷著臉微微頷首,便擺出攻擊姿態,捏緊拳頭沖向劉三英。
傅明生平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看臺上兩人來回交鋒,倒也有種身臨其境的趣味。他身邊的人卻沒這麼淡定,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ldo;你押了誰?&rdo;
&ldo;劉三英。……你呢?&rdo;
&ldo;唉,我這腦袋蒙油,只記得羅盛打得狠,卻忘記羅家莊都是打拳……昨晚下的注,現在要虧死了!&rdo;
&ldo;兩隻拳頭如何敵得過長劍?何況劉三英的劍法也厲害,與北霄派方何常有切磋。&rdo;
&ldo;那都是前幾年的事了,現在方何武藝愈發增進……&rdo;
&ldo;……可惜五兩銀子……&rdo;
傅明聽得有意思,開口詢問旁邊說話的人:&ldo;你們剛剛講,什麼押注,什麼銀子?&rdo;
&ldo;你竟然不知道?&rdo;被問到的人一臉不可置信,上下打量傅明幾眼,壓低嗓音解釋道:&ldo;萬福賭莊早就擺了場,凡是參加比武的人都記錄在冊,你我可以隨意下注,打贏了就有錢拿。若是猜中最後留在擂臺的四個人,獎賞能翻好幾番!&rdo;
傅明訝然,他記得書裡從未提過開賭局的事。
原劇情的紀潛之也參加了武林大會,一路贏到最後,在擂臺上指證三派勾結暗害紀桐,從而替父親洗清冤屈。這是故事的結區域性分,罪惡終被曝光,仇恨得以開釋,紀潛之領悟俠義之道,被眾人推舉為武林盟主。當時魔教在陽澤山設下埋伏,意圖造出驚天血案,於是紀潛之帶領百位高手守住定乾臺,將魔教一舉剿滅,功成名就。
書裡將這段情節描寫得十分嚴肅壯烈,傅明如果沒有親身參與,絕對想像不出真實場景是另一番模樣。
他抬頭環顧四周,每座擂臺下都站滿了觀看比武的人,或伸頸,或搖頭,時而竊竊私語,時而頹然嘆息。
&ldo;這次武林大會放寬限制,比武的人多,贏錢也容易。就算輸了,再換個人下注便是。不是我瞎猜,現在陽澤山上的人,怕是個個都賭了錢咧!外頭湊熱鬧的更多……啊,羅盛要敗!&rdo;
那人沒再和傅明解釋,凝神盯著臺上打鬥的二人,咬牙跺腳,暗恨道:&ldo;我哪裡知道劉三英會對上羅盛……五兩銀子砸水裡聽不見響兒!&rdo;
話音未落,臺上羅盛猛然暴起,避開咄咄逼人的劍鋒,拳頭狠擊劉三英的太陽穴。劉三英腿腳一軟,跪倒在地,那羅盛順勢出拳,打中對方胸口。
傅明清楚聽到胸骨碎裂的聲響。
劉三英捂著胸膛,一手以劍支撐身體,搖搖晃晃想要站穩,卻止不住連連嘔吐,黑紅血液自嘴裡噴湧而出。
臺下觀眾頓時躁動起來,歡呼哀嘆聲響起一片。擂臺左側等候的北霄派弟子看向評判人員,確認勝負後朗聲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