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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生得一身好皮囊。
連嘴巴都是柔軟溫熱的。
「在想什麼?」謝斯白低頭,握住她擋光的手腕。
很輕,只要她想,輕易就能掙脫。
可是你看,他連傾聽都做得好好。他不像魏清濟,善於用語言表達,話語最能迷惑人心。
謝斯白呢,他應該屬於行動派。是原野上潛伏的獅子,安靜地等待,迅猛地捕獲。
這一套的行為模式,一定是經過多次的訓練,才得以成熟到這種地步。
以至於秦黛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每一次都會引起勾心奪魄的悸動。
如同一場世間無二的落日熔金。
看過一眼,便心甘情願沉淪。
秦黛閉上眼睛,掙開那隻手,低聲:「還想喝。」
謝斯白似是笑了一聲。
很輕,又被這嘈雜喧鬧的氛圍蓋住了□□分,但秦黛掀起眼皮時,正好將他即將收回的唇角上揚的弧度收入視線。
「沒看出來,你酒量還挺好。」他說。
秦黛嚴肅認真點點頭:「遺傳的,我媽酒量也很好。」
謝斯白沒再說什麼,眼底藏了幾分縱容,由著秦黛招來人,又要來杯酒。
他看得出她今晚心情極差,那會兒在半山腰的亭臺上,白皙的臉蛋上,眼中的難過和委屈格外明顯,水光盈盈,卻怎麼都沒落一滴淚,強自忍著,到最後眼尾都是紅的。
所以喝吧。
反正他在,不會出別的事。
謝斯白是這麼想的,但卻沒猜到,秦黛的那句還想喝,其實已經到了臨界點。
他不知道,倘若秦黛保有五分的清明,那兩個「秘密」才不會對他宣之於口。
她真就只是酒品好。
醉還能醉成一種看起來尚且清醒的境界。
等第二瓶喝下去第二杯時,那雙眼睛已經迷離混沌。
謝斯白總算察覺出不對勁,因為這時,身旁的人表面上一臉正直,背地裡卻已經將手藏在西裝下,掩護著摸到了他的放在沙發上的手。
謝斯白:「……」
他偏了下頭,身旁的人便歪頭靠過來。
腦袋抵在他肩旁,變得像一隻剛剛填飽肚子的貓,彷彿這熠熠的燈光是午後慵懶的陽光,而謝斯白的肩膀,是她最喜歡那個貓抓板。
扒拉著,不肯鬆手。
「謝斯白。」
謝斯白沒應聲,心裡卻想,她好像總喜歡這麼連名帶姓地喊他。
「你說,是不是所有的愛,其實都是有條件的?」她問。
謝斯白低頭,卻只看到她的翕動的睫毛。
「是吧。」他聲音很低。
秦黛沒再說話,倚著他肩膀。
「頭暈,借我靠一會兒,行嗎?」她閉眼說。
掌心上移,過電一般蹭過男人青筋微凸的手背,最後抓在他捲起兩折的襯衫衣袖上。
謝斯白低頭瞧著人,以斜俯視的角度,能看見她輕闔的長捷,挺翹的鼻尖。
「秦黛,」他喊她名字,手指微蜷,又加一句提醒,「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秦黛不知聽見沒有。
只是好久沒出聲,像是真睡著了。
片刻,謝斯白伸手,直接攬著她肩膀,將人打橫抱起。
在他起身的瞬間,秦黛自然而然地伸手,輕輕環住男人脖頸。她聞見他身上乾淨清冽的味道,是朝暉落入深林形成的第一道光束,是稗子破土而出迎見的第一縷春風。
「去哪兒?」
謝斯白每一步都很大,穿過燈紅和酒綠。
「送你回家。」他說。
秦黛:「我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