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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映臉色一變,伸手打了一下晏歸麟的嘴,緊張兮兮地扒著他肩膀:「你小聲點,別如此無禮,我是代你進學,論理,你該叫他『先生』!外面也這麼叫,別再露餡了!」
晏歸麟回來就被阿姐揍,心中頗為不服,濃眉皺起,想了想,嘴硬道:「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我應該叫姐夫才對吧。」
晏映臉一紅,趕緊別開眼去,聲音漸漸變小:「你願意怎麼喚就怎麼喚嘛,我不管了……」
晏歸麟一看她這副神情,一臉天崩地裂的樣子,捂著頭喊道:「完了完了,他竟敢把我阿姐迷惑成這樣,究竟是何方神聖,我要看看他配不配得上!」
他多呆在軍營,對謝九楨的印象全靠別人口舌相傳,軍中之人,常把天子之都裡玩弄權術的人貶得不值一提,哪怕謝九楨是帝師,在他眼中也不過爾爾,因此就沒晏映和晏歸宸那般尊重。
「行了,別這麼一驚一乍的,你剛回來,風塵僕僕,一身臭汗味,快去洗洗!」晏映嫌棄地推他,晏歸麟立馬忘了那件事,舉起胳膊嗅了嗅,小聲嘟囔:「哪裡臭了……」
一家人笑笑不說話。
入夜,晏歸麟知曉了父親被逐出族譜的事,和晏氏暗害他阿姐的始終,氣得差點沒掀翻了桌子,拿上佩劍就要找本家人算帳。
他的脾氣跟晏道成一脈相承。
晏映卻不著急,就對他的背影道:「發怒洩憤是最簡單的事,你現在衝出去,興許能把大伯父他們都殺了,但絕對得不到一句解釋,而且還把自己搭進去。倘若你能踩翻本家人,自己還能全身而退,那才是真本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少年頓住腳步,半晌後往回走,朝晏映揚了揚眉:「你不委屈?」
「怎麼?」
「你若委屈,做弟弟的,怎麼著也得替你出一口氣啊!」少年將劍一抗,瀟灑不羈,「出氣是出氣,報仇另算!」
這麼說完之後,晏歸麟還是走了,第二日安然無恙地回來,只笑笑不說話。後來聽說那天晚上晏府遭了賊,一整夜雞飛狗跳,晏萍還說自己見到了鬼,差點得了失心瘋,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外祖一家是跟晏晚同時趕到的,再過一日就是婚期,府上張燈結彩,臨到要嫁人了,晏映才開始緊張起來,又害怕又興奮,又膽怯又惆悵。
成親前一晚,晏晚陪晏映睡覺,屋裡點著紅燭,她怎麼都睡不著,把阿姐拽起來,期期艾艾地看著她:「阿姐,我怕……」
晏晚是過來人,最懂這未出嫁的小姑子的心思,輕輕一笑,問她:「你怕什麼?」
「怕先生……不喜我。」晏映低下頭。
晏晚將妹妹的羞態看進眼裡,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頂,寵溺道:「先生若喜你,你還是會害怕,怕先生將來有一天會不會厭你,先生告訴你他會一生一世待你好,你也還是會害怕。」
晏映不太懂:「為什麼?」
「跟一個人相伴到老,就是會怕的……」晏晚眸中閃動燭光,唇邊蔓延笑意,「愛一個人,就是時時心懷憂懼,又時時歡喜。」
她把晏映說得心中一疼,本能地抗拒,又本能地期待。愛不愛先生,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走投無路時,上天非要她選擇一個人嫁了,這個人若是先生,那她甘之如飴。
晏晚忽然鬆開她的手,從枕頭底下摸索,對她笑得神秘:「有件事兒,比愛不愛的更有趣!你要不要聽?」
晏映剛點頭,手中就被塞上一本冊子,她低頭翻開,眉頭漸漸皺起,越看越臉紅,越臉紅越看,露骨的畫,纏繞的身,她看著看著,竟然忍不住將畫上的兩人想像成她跟先生……
晏映秉承著勤學好問的原則,紅著臉堅持看完了整本避火圖。
晏晚湊她耳邊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