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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昭昭明白,所以感到無力。
這世道險惡骯髒,好人都死了,想往上爬就得不擇手段。從前因她死的人不少,將來只會更多。
“沒辦法。”昭昭道,“在泥水裡打滾,我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哪能保證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乾乾淨淨?”
她說得合情合理,小多卻冷冷一笑:“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出言哥身份不簡單。昨晚他也在青崖樓,你若肯求他幫忙,讓他去跟那倆官兒說道說道,這事說不定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你不會成筏子,那些人也不會橫遭災禍!”
見昭昭不語,小多又道:“你的清高,竟要用別人的命來成全——”
“停車!”昭昭聽不下去了。
她拽了拽馬籠頭,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去。她手擦了地,掌心一片血痕。
小多愣住了。昭昭撕下衣襬纏了手,冷漠地望著他:“不是我的錯,我不認。”
但將來若有機會改變世道,她拿命去試。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離去,一步步走進昏黃的夕陽裡。
——
為著這事兒,兩人冷了好幾天,誰也不肯服軟。
小多悶著頭在倉區忙活,帶著夥計們庫丁們將石料木材米糧入倉。他記了賬,卻賭氣般不肯給昭昭送過去。
昭昭也倔得很,寧願從別的夥計嘴裡問,也不肯找小多要賬本。
最後終究是小多想明白了——他怎麼能把世道的錯全算到昭昭頭上?
小多買了糖葫蘆,又拿了這幾日的賬本,準備去找昭昭道歉。結果他剛走到小院外,兩個陌生男人先一步進去了。
小多疑惑,這兩人難道是來找丹葵的?那小蠻子最近天天在屋裡,也不知做什麼,難不成她真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他悄悄進了小院,躡著步子磨蹭到了書房外,卻聽裡面響起了昭昭的聲音:“二位是濮陽縣本地人?”
“是。”
“這副人像有些粗糙,但是無妨,那人少了一條腿,很好辨認。”
“是。”
“官府的人搜了他一陣,無果。他若是冒頭,極有可能先去這五家票號。”
兩個男人收下了錢,語氣軟了些:“姑娘,這人若是抓到,是留活口還是直接……”
“直接殺。”昭昭道。
“這瘸子能活下來,多半有人幫他。這幫他的人殺不殺?”
昭昭垂眼想了會:“迫不得已的話,可以殺。”
啪的一聲,窗外像是有什麼東西墜了地。昭昭衝兩個男人擺擺手,說了句去做。
等他們走後,昭昭推開了窗,看見地上有一串碎了的糖葫蘆。
小多抱著一疊賬本站在暖融融的陽光中,眼裡滿是涼浸浸的陌生。他彷彿越來越不認識昭昭了,連語氣也少了幾分熟稔:“我送賬本來。”
他把賬本放在窗臺上,空蕩蕩的手像是不知往哪放似的,只好背到了身後。他乾巴巴地說:“昭昭,我去忙了。”
——
和其他囤了石料木材的小商人一樣,昭昭巴不得天天下大雨。可惜天不遂人願,連著幾日烈陽把江面都曬矮了。
昭昭押上了本錢,卻等不到時機。正是愁眉不展之際,卻收到了李大人的請柬。
她心裡咯噔一聲,展開請柬,見是李大人的五十壽宴,又鬆開了眉頭。
好機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胖蛤蟆主管商業,宴上多的是同類官員和大小商人,指不定能探出什麼話來。
昭昭精心備了禮,又問小多道:“上次你找的那幾個姐兒都叫什麼名字?”
小多公事公辦,把名單給她。
兩人之間明明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