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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
&ot;對，我愛你，所以我來找你，&ot;盛毓潼痛苦地說，「可我們除了愛，什麼都沒有。」
史薇望著天花板。盛毓潼就坐在一邊等著她的回答。重逢的這幾日，兩個人都筋疲力竭。吊頂上的燈影都在隨風擺動，一陣風都會令它如臨大敵。
&ot;盛毓潼，謝謝你。&ot;史薇輕聲說。
盛毓潼原本繃直的身體，因為這一句散了那孤傲疏離的姿態，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她終於抱住史薇嚎啕大哭起來。
&ot;對不起，對不起……&ot;
&ot;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盛毓潼，&ot;史薇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平靜，&ot;是我的錯。我接受你不嫁給我，我接受所有。不想結婚就不結了吧。&ot;
盛毓潼哭得抽抽噎噎。史薇想，這個小姑娘當年離開家，也沒有哭成這樣啊。
&ot;你明天一早就回第三軍團，後續我會幫你安排好。你不用擔心閒言碎語。但我很擔心你，常星和封之藍也是，我沒什麼為你可做的……&ot;史薇頓了頓，「只要你在我附近，我一定會保護你到最後，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史薇每說一句話，都是在自己的心上割了一刀，割到最後居然不痛了。盛毓潼止住哭：「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嗎？」
以後？史薇真想有以後。但她也清楚，局勢急轉直下，說不定就沒有以後了。
「我不想欺騙你，」史薇說，「現在不結婚的話，就暫時不結了。我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我怕我拖累你……」
史薇嘆了口氣：「如果你想，我可以永遠不再見你。但只要你來找我，我一定會來找你。」
「你會活下去的，」盛毓潼說，「我也會活下去。」
史薇說：「那就等戰爭結束了，我們再說這件事，好不好？」盛毓潼不會說話，只會點頭。史薇勉強笑了笑，說：&ot;把你帶的酒喝了吧。&ot;
「我不喝酒。」
&ot;我喝。&ot;
史薇很堅持，她開了葡萄酒，沒拿被子，閉起眼睛，直接對酒瓶吹了下去。暴殄天物啊，但她還是這麼喝。半瓶下肚，意料中的頭暈目眩。
「你以後會不會懷念我？」史薇輕輕說，「就像我一直懷念你在酒店裡抱著我的感覺，那麼溫暖，好像永遠不會和我分開似的。」
&ot;其實，其實只要那些兵能調過來……&ot;
&ot;我不准你這麼想。&ot;
史薇意識漸漸模糊，她拼勁全力捧起盛毓潼的臉龐。她想這可能是她能以班長名義，給盛毓潼下的最後一個指令。
&ot;你就是你，你不要為我受這種委屈。我想要你以你的名字，永遠生活在我的心裡。&ot;
第二天，史薇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她的制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陽光飄進來，還帶了洗衣粉的味道。
旁邊沒有睡過的痕跡。
史薇想，走了，真的走了，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她躺在床上，喪失了起床的勇氣，只要想到從此不會再見，她的心就一陣絞痛。
可也不是什麼聯絡都沒有了，盛毓潼還需要她再做一些事。而想到還有事要為盛毓潼做，史薇還是披上外套爬了起來。
客廳收拾一新，葡萄酒瓶也被仔細帶走了。史薇走到桌邊，桌邊的廢紙簍裝滿了，這是唯一沒有收拾的地方。
應該隱藏了什麼。
她彎下腰，撿起一個紙團，上面寫著「結婚報告」四個大字。
史薇苦笑了一下。她和盛毓潼大概是真的要斷了，盛毓潼連這個紀念都不願意留。她原本還是期待盛毓潼再來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