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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其中,竟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酆惕見她這般神情便知原由,他神情凝重告誡道,“夭卿,你我二人乃是神仙,切不可擾亂凡間因果,凡人這一世是如何便如何,你若是失了分寸,凡人投胎轉世便可消,而你是確確實實無路可走的,切不可拿自己的仙途冒險。”
夭枝自然知曉其中厲害,“我是一時糊塗,往後自不會再如此。”
酆惕見她這般說,神情卻還有些擔憂,“其實本不該讓你出現在明面上,只是當初情況緊急,不如此做根本沒有辦法解開局面,如今這般已不好脫身。”
是啊,她新官上任自不懂其中厲害,往日那些老牌司命皆是以過客身份不著痕跡辦差,但那需要老道熟練的經驗,沒有幾千年的在職生涯是做不到這般的,他們這些新官只能摸索著前行。
她如今已是沒有辦法,這已經如同蛛網密佈,她深入其中早已脫不開身。
夭枝見他這般擔憂,笑言道,“酆卿放心,前車之鑑已在,我怎會步後塵,我自會小心。”
這倒也是,酆惕一時放下心來,說起正事,“你交出分佈圖保住賢王倒也無妨,這邊關之事也是合乎命簿發展,蠻夷本就會被打退,倒不會擾亂什麼。
陛下如今是捨不得殺你的,但也絕對不會放你出來,陛下在位你出不來,但等到殿下離世,太子繼位之後,我再想辦法找個由頭說服太子,將你放出來。”
夭枝聞言微怔,片刻後才慢慢點頭,“不急,我等上一等便是。”
她不知為何心中卻盼著時間慢些,明明她如今要關在這處很久。
酆惕想起現下,俊逸的面上還是凝重,“聖心難測,而我卻遠在禹州,今日之後,我便要趕回去,而你又在牢獄之中,也不知後頭……”
“放心,陛下既然答應了放過賢王,倒不至於言而無信,只要不是陛下下旨賜死,以他的聰明能輕易避開很多事情。”
酆惕聽到最後一句,神情微頓看了她一眼,他話在心中繞了一繞,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他微微抿唇,話中有話提醒了句,“既如此,夭卿千萬小心謹慎。”
她在牢中吃了睡,睡了吃的,又何需小心謹慎?
夭枝不解,但還是點頭
應聲,示意他安心。
酆惕匆匆忙忙趕來,禹州重建之責在身,自然不能久留。
他離開之後,沒有人能來看她,天牢森嚴,夭枝又是皇帝欽點的鐵飯碗,自然是不允許探望的,她在牢裡如同磨油。
宋聽簷雖不能來探望,但每半日會送來一朵花,開得極好,花種也稀缺,也不知寒冬臘月的,他是從何處弄來的。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必定是極其地鋪張浪費。
因為這一朵花開得著實太好,她都能預想到以他奢侈的做派,是在多少枝花裡挑出這一枝最佳的送來。
以至於夭枝都有些肉疼,因為花這個玩意兒,看不了幾眼便枯萎了,太容易失去。
夭枝想傳話出去讓他送截木頭來,不至於折騰這些嬌貴玩意兒,可惜這話應當是沒有帶到,因為他一如既往地送花……
這日夭枝早早醒來賞花,便見牢房前押進幾個人,顯然是一家子人,其中一箇中年人長得與太子有幾分神似,不過更多的是像太后。
太后母族宓家?
怎會這個時候下到天牢裡,且還是她這處重刑牢房?
一群人手腳皆被鐵鏈鎖住,從她牢房前垂頭走過,其中一年輕後生一邊走,嘴裡一邊絮叨著,“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這是有人栽贓嫁禍。”
夭枝當即上前,伸手穿過木柵欄,拉來一個後面押送的獄卒,“朝堂出了什麼事?”
那獄卒不敢多言,夭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