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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開口,慢條斯理地問,“先生算到了我的姻緣嗎?”
夭枝瞬間陷入了沉默,原來是在這裡等她啊……
夭枝一時語塞,她對上宋聽簷的視線只覺慌亂,她真是對他放鬆了警惕,竟三言兩語便被套出了話。這一時突然,她也只能蒼白應付,“倒也不是,只是覺著你們般配罷了。”
好在宋聽簷心中沒有別的想法,顯然不過隨口一問便繼續喝藥。
夭枝心中慌亂緩解了些,看著他若有所思。
宋聽簷事辦得太好,宋衷君對他有了幾分忌憚,但他落水之後,一直養病,沒再接手任何事,倒也讓宋衷君安心了些許,也會出於表面上的關懷,著人來看看他。
至於夭枝,他自然也有了改觀,雖然本人沒有來詢問過她事宜,但下面的官員每每做事總會來問一句,後頭天象如何如何,可否如此行之類的?
這些官員不可能無視太子,若沒有太子的授意,他們也不敢。
夭枝也就一一說了,反正後頭亦沒有極端天象。
按照命簿裡所寫,太子在禹州必須要立功,那老者不出現也沒有辦法,如今只要不改變事態發展,就不會有太大的變故。
而她現下緊要的事務就是看著宋聽簷,因為他很快就要面臨萬般難局……
夭枝看著喝藥的宋聽簷頗為憂心,皇權之下,她要保住他的性命,不知得花多少精力,著實是累人的差事。
宋聽簷見她盯著自己許久,放下手中玉碗,“先生已然盯了我三日,不知為何緣由?”
夭枝隨口道,“沒什麼緣由,就是看看,和賞花沒什麼區別。”
她說的是實話,這般盯著看,在他們觀賞類精怪中再尋常不過,他們這些花花草草,時常被凡人欣賞,偶爾還會有人作詩幾首讚賞它們的美貌。
夭枝時常會暗自羨慕,因為很少有人對著盆栽作詩……
宋聽簷聞言思緒漸停,顯然第一次被人當花賞。
他看向一旁開著嬌豔欲滴的花,若有所思。
夭枝卻是心中沉重,照時間來說,宮中應當要傳來訊息了。
“殿下這般悠閒,難道都不擔心往後嗎?這般情況,水患的功勞可就
全都算在太子殿下身上了,陛下未必知道殿下做了什麼?”
宋聽簷聞言眼睫慢慢垂下,看不清眼裡神情,卻極為溫和純良,“我自幼時便被抱到皇祖母那處,養到如今已是不易,與父皇並不親厚,我自然也盼父皇記得我,哪怕記得我一兩分的好,我亦歡喜,但這般生疏情形,父皇知道與不知道,此間事宜也都是一樣的。”
夭枝疑惑開口,“既如此,殿下為何不與太后保持些許距離,你也可以學太子左右權衡?”
宋聽簷抬眼看來,話間認真,“皇兄身份何其貴重,皇后娘娘與父皇乃是青梅竹馬,鶼鰈情深,皇兄自幼便是父皇親自教導,我如何能比之。
再者,若是因為如此保持距離,豈不叫祖母心寒,往日種種皆記於我心,我只盼著她老人家長命長壽,頤養天年。”
夭枝想到烏古族的寶藏,又想到接下來的困局,“殿下心思良善,只是若有人辜負了殿下心意,以其關切之心設局又該如何?”
“旁人與我無礙,只要不是皇祖母便好。”
可偏偏此人就是他皇祖母啊。
夭枝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唏噓。
世事總是如此,所求終究會有出入,事與願違才是常態。
所以不求便不苦,求得多執念便多,執念此物不易多呀。
“殿下!”外頭有侍衛匆匆來到垂花門前,氣都沒喘勻似有要事。
常坻當即過去傾耳聽,聞言面色瞬間凝重,疾步回來焦急低聲開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