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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黎蔓婷自己,又也許是那位她應該叫一聲「周叔叔」的商人。
臨出門前,她看一眼天色,本來傘都抓在手裡了。
想想這一路車接車送的,還要被接去換衣服,她根本用不上,就又放下了。
就這麼木著一張臉,套著來時那件牛仔外套,雙手插兜鑽進了他們派來的車裡。
被接到酒店的時候,黎蔓婷不在,興許是自己也在做造型吧,反倒是先見到了那位周叔叔,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
於星夜沒什麼情緒地淡淡應了,忍不住問:
「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周瑾城倒是沒賣關子,「別緊張,不用你做什麼,只不過,有人想要見你罷了。」
但這諱莫如深的回答,說了其實也等於沒說。
還是做好妝造,光彩照人地從內室出來的黎蔓婷更直接一點,告訴她:
「沒別人,就是你那個男朋友的叔叔,漢斯·萊特麗。至於他要跟你說些什麼,靠猜也知道,無非就是那些話吧。」
黎蔓婷語氣表情皆是輕蔑,淡漠的一句「無非就是那些話」,好像不論那位萊特麗先生今天對於星夜說出什麼樣的話,都屬於情理之中。
於星夜懶得再回應,換上那條裙子,坐在鏡子前隨化妝師怎麼擺弄。
她甚至連鏡子裡的自己都懶得多看一眼,任由他們支起這裡,點塗那裡。
這種了無意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踩上那塊艷俗的紅地毯。
將將鬆開提起裙擺的手,於星夜一抬頭,就看到大廳門前的石階上,那道俊朗豐刻的身影。
她知道今天瑞德也會在,甚至應該說,他才是今天這場宴會的幕後主角。
可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好準備,在剛一下車的時候,就迎頭撞上他敏銳鋒利的眼神。
方才還什麼都不在乎,怎麼樣都行的於星夜忽然就慌了神,拎起行動不便的裙角就往廊下躲。
然而瑞德的身型實在高大,眼神也過於銳利,即便他沒有在看她,而是在低頭同侍應生講話,餘光分散出來的薄削暗光也足夠她心底震顫。
她躲在粗壯的石柱背後捂著胸口的樣子被後腳跟來的黎蔓婷看到,亮眼的艷麗紅唇勾出一抹嗤笑。
「這麼怕?後悔答應來了?」
於星夜依舊彎著腰,胸口驚懼起伏不定,抬眼回應卻沒什麼波瀾:
「您不用跟我說這些沒用的。」
「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你來的,見完該見的人我就走。」
黎蔓婷竟也收起嘲弄,側身停在原地,面向門廊的方向看了一陣,輕啟朱唇:
「行了,他走了,你可以進去了。」
「不敢走正門的話,右手邊的側門,穿過去走到底,也能到。」
說完,她轉身搭上週瑾城的臂彎,掛起職業化的得體笑容,款款拾階踏上她早就走慣了的紅色地毯。
於星夜心情複雜地推開了那扇「側門」,又是一條華麗繁複的長廊,長到令她打心底裡感到厭煩。
明明只是一道不示眾的小門,廊間的壁畫卻連線緊密,雕花也節節連綴,彷彿在刻意提醒不得不從這裡路過的每一個人,他們有多麼不入流。
更像在提醒她,那些被她有意無意忽略掉的細節,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了,而是會慢慢累計,直到一口氣爆發出來的那一天。
事實上,也的確早就有跡可循,她甚至沒有錯過那點線索。
比如黎蔓婷電話裡說的,「那個小孩的媽」,大約指的是班傑明的媽媽,伯特的妻子。
比如那個事隔已久又突然出現的金髮男,說是為了報復,身上備齊了刀跟槍,卻一樣也沒往她身上招呼,重點好像就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