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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對太倉之戰持肯定態度。
這些年,因為老朱一直堅持‘上兵伐謀’的軍事方略,能不動武就希望儘量以不動武的方式解決問題,因此導致明軍遭遇的詐降偷襲、降而復叛等事件時有發生。
敵人不是真心投降,總不能怪到自家將領頭上。
而且,太倉衛對趙定西詐降之事的處理也沒有任何問題。
趙定西僅僅只謊報了300人來投,太倉衛指揮副使朱禹帶了將近700人應對,顯然並沒有輕敵懈怠。
誰又能想到,根據俘虜之後交代,那些海寇船隻裡竟然窩了足足1600多人,比整個太倉衛全部官兵人數還多。
當時上船檢查的明軍提前就發現了真相,做出示警,但也晚了,擋不住海寇船隻衝向港口。
再之後,太倉衛官兵也沒有因為措手不及而潰散,指揮副使朱禹親率所部迎敵,直至戰死,不到700官兵對陣1600,以己身傷亡300餘人的代價殺敵500俘虜百餘,全程可圈可點。
若非明軍的堅決應對,趙定西所部千餘人對太倉造成的破壞絕不會只是搶走一些船隻燒燬幾十間民房倉庫那麼簡單。
因此,老朱不僅沒有處罰,還對太倉衛上下官兵進行了嘉獎,並特意遣使到太倉祭奠戰死的指揮副使朱禹。
朱塬手中文書裡還抄錄了祭文:“爾來自除州,以英勇之姿委身事朕,至今一十有六年矣。擢於指揮副使,俾守太倉,克盡其職。近因詐寇侵犯海隅,爾臨危不懼,身先士卒,竟殞其身,深可痛惜。然丈夫生可奉其職,死能盡其忠,名垂竹帛,復何憾焉!”
祭文之後還有對朱家的各種撫卹,其中包括擢升朱禹長子朱聚為千戶,暫領太倉衛諸事。
朱塬並不認可明朝的衛所世襲制度,但對這份任命,他沒意見。朱聚本也是太倉衛百戶,當時參與殺敵,有斬獲之功,且父死子替,也算一段佳話。
接著,朱塬還看到了另外一道任命,晉升太倉衛指揮僉事蒲仲亨為指揮副使,並賞賜錢帛若干。
問題是,蒲仲亨當下就躺在朱塬的營海使府邸內。
朱禹戰死,蒲仲亨也身受重傷,胸腹間被劃了一道半尺長的大口子,雖然沒有破到內臟,但失血嚴重。這年代,類似重傷,救回的可能性很低。
初五那天訊息傳來,朱塬立刻就打發戴三春去了太倉。
戴三春對外傷一道同樣有所精研,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派去隨軍。不過,戴三春昨天就又從太倉返回,還把一直高熱昏迷的蒲仲亨帶了過來。
蒲仲亨傷口已經縫合,這種簡單的手術操作,最早能追朔到華佗,放古代也不算什麼稀奇手段。
問題還是感染。
做出顯微鏡之前,朱塬與戴三春談新式醫學,就說過感染的原理,想要避免,關鍵還是衛生。
戴三春這次也都照做。
當時在太倉,縫合的針是燒過的,包紮的布是煮過的,還特意弄了一間刷過石灰消毒的乾淨房間,然而,到底沒有避開。
物理降溫試過了,該灌的湯藥灌過了。
高熱就是不退。
高熱是人體免疫系統在抵抗感染,可以想見,當免疫系統無力再抵抗,人也就走到了終點。
戴三春束手無策,把人帶回,只希望朱塬能有辦法。
朱塬非常佩服面對強敵敢於堅決應戰的軍人,朱禹和蒲仲亨這種已經身居高位還能身先士卒的,其實更加難得。
朱禹註定遺憾,朱塬也希望把蒲仲亨救回來。
然而,他能有什麼辦法?
今天早上又去看過,面對戴三春的期望和蒲仲亨一家的祈求目光,朱塬搜尋前世記憶,提出了最後一個想法。然而,能不能成,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