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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抖動,談城送出口氣:「上完廁所了?那……繼續睡吧。」
「實在是困,我又比較嗜睡,比起那些電話能打一通宵的情侶,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宛忱縮排被窩,臉朝向檯燈,好讓談城能更加清晰的看見自己:「會不會埋怨我?」
談城心裡一緊:「怎麼可能。」
「那就好,我男朋友總是這麼寬容大度。」宛忱笑著,沖他揮了揮手:「哦,最後再問你一遍,真的沒事?怎麼想都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真沒事。」談城的眼神黯然卻深情:「睡吧,做個好夢。」
「有你的夢。」宛忱隔空親了他一下,結束通話了電話。
回到雜貨鋪,談城靜坐在佛龕旁邊,木訥的抽完了一整根煙。他從腳邊的櫃子裡拿出三根通體玫紅的佛香,拜了三拜,插/進香鼎,算是完整的送別了木木。
談城沒心思做生意,早早關店,上到二樓臥室,合上了門。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帶好耳機,聽著宛忱的琴音,緩緩閉眼。
整曲迴圈兩遍之後,談城嘴裡泛著苦澀,眼底漸紅,不斷吞吐著堆在胸口的鬱氣。
窗簾之外是明晃晃的早春大地,窗簾以內是深暗灰濛的逼仄空間。
他從心底翻出那個早已有些露尖的念頭,這個念頭突兀的在此刻發狂的瘋長。
如果不是自己牽扯著宛忱,他是不是就能老實的待在國外,實現所有人眼中更為遠大適然的理想。
那樣,他便不用偷摸在上課時找藉口跑出來講電話;不用一心排著練,一心掛念耳機裡的聲音;不用比別人多一倍努力、花一倍時間犧牲自由賺取學分;不用困得往臉上扇巴掌只為聽清談城說的話;不用整日擔心自己的錢夠不夠用,不用每天都把說爛的「我愛你」,「我想你」、「等我回來」反反覆覆掛在嘴邊。
說多了,反倒會讓談城覺得,那是禁錮在他身上的一個鐐銬,一道枷鎖。
是我拉著你,你才飛不高。他這樣想道。
理智教我,成就你的夢想就是成就我。可是,那些仗著你在身邊時說出來的大話,成了破碎斑駁難以為繼的支撐,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第六十七章
正文067
「六月莫斯室內樂團要歐洲巡演,我可能回不去了。」
聽筒裡的聲音模糊不清,隱約還有衣料間相互摩挲的沙沙聲響。談城瞪著電視機裡千篇一律的娛樂節目,咬著早就燃滅的煙尾棉花,含糊道:「沒事,演出重要。你那兒怎麼這麼亂?」
「穿衣服呢。」宛忱將手機換了個邊,用腦袋夾著,扽了扽翻折的袖口,擋開tiffany想要給他化妝的手:「現在一週就有一兩個演出任務,週末都沒法在圖書館看書了。」
「是因為之前在柏林愛樂音樂廳的表演?我看了影片。」談城伸了下胳膊,把菸頭隨意丟進垃圾桶裡。
「突然就有點緊張。」宛忱示意門口的eric別催,旁若無人的理了理衣領:「想聽聽你對我的評價。」
「我?」談城笑道,躲閃著眼神看了看別處,努力總結著措辭:「對我來說很……震撼,我從沒見過那樣的你,很讓人……意想不到。」
「哪樣啊?確定不是在損我?」宛忱單手撐住化妝檯面,不緊不慢的回著話:「最近你很少誇我,也很少給我打電話。」
「又來,怎麼可能是損你。」口吻裡帶著一貫的無奈,談城起身拉開床邊的椅子,扶著邊沿坐在紅木桌前:「怕吵你排練,所以基本等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掐著點兒給你打一個。」
「不吵,想我了就給我打過來。」宛忱從琴盒裡拿出小提琴,感受了一下弓毛的乾燥程度,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