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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個屁。」談城沒工夫抬頭,把身上的夾克往懷裡一拽,皺著眉頭繼續跟一個知識點大眼瞪小眼的較勁。
林裴用腳尖勾了把椅子坐下身,趴在大理石臺上抵著下巴嘟起嘴說:「費鳴單位組織春遊,能帶家屬,咱倆都去吧?」
「我要表現出多大瓦數你們才覺得我夠亮?」
「哎,老夫老夫的,兩個人沒意思嘛。」林裴笑道:「咱倆還沒一起出去玩兒過呢。」
「不去。」談城被他做作的姿態逗樂,舌尖一抿嘴唇:「煩不煩,學習呢。」
「成,我弟要出人頭地,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攔著。」林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中午下餃子行嗎?速凍的,特地給你買的茴香餡兒。」
「嗯。」談城點了點頭:「吃不了幾個,別下太多。」
林裴轉身鑽進廚房:「沒事,吃多少是多少,晚上費鳴回來讓他吃你剩下的。」
手機在兜裡有規律的震動,談城一怔,立刻翻衣掏兜,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失落裡夾帶一絲煩躁,瞪著眼直接結束通話。
他把手機扔到一旁,扒拉下來檯面上的高考書,沒什麼心思的默讀課文後附綴的考點內容,三行沒看一半,手機又開始「嗡嗡」作響。
談城長嘶一聲,前傾身子撈過手機,還是那個號碼,第一遍陌生,第二遍再打看法就不一樣了。他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仍是鍥而不捨,無奈只得摁下接聽。
「您好,請問是……談城先生嗎?」
是個女生,聲音發著顫,聽上去像是哭過以後連情緒都沒來得及平復,倉促之下撥過來電話。談城起初沒有吱聲,印象裡和他唯一有關係的女生只有韓麗麗一個,八百年沒再聯絡,但也能聽出來對方並非是他熟識的人。
「嗯。」
「那個……我想,我想請您來一趟南城的第五人民醫院,來看……來看看,杜杜。」
第五人民醫院談城很熟悉,爺爺曾經在那裡短暫住過一段時間,後來跟著自己去了北城,才轉移到了第一人民醫院。
那裡的醫療設施不算太完善,科室不全且住院部長年沒有建新,是棟有些破敗的老樓,邊角都有黴跡,味道也不怎麼好聞。近些年一直說要收歸到第一人民醫院,但始終沒有落實。
唯一優勢是,價格比一般醫院當真便宜不少。
「誰?」談城的嗓門大了起來:「你打錯電話了吧,我不認識叫杜……」
腦袋嗡的一聲,他猛地從椅子上躥起身,麻意順著後背爬上來,血液隨即反向倒退。
女生吸了吸鼻子:「您們私下裡應該是叫他木木的。」
「他……」談城飛快抹了把額頭:「他怎麼了?生病了?生的什麼病?」
聽筒裡傳來陣陣細顫的低泣:「肝癌。」
談城扶著臺子,喘了兩口氣,緩了緩神,繼續道:「治療了嗎?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就想見您,還有一個叫林裴的人,您能……您能快點過來嗎?」女生哭喊著聲音,也不再剋制,抹掉臉上被淚水沾濕的頭髮,大嚷道:「快一點吧,晚了……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計程車後座上的談城和林裴,一人守著一側窗戶,叼著煙,看似冷靜的兩廂無言。
「不是。」林裴沒忍住,率先打破沉寂,話音一出就抖得厲害:「木木不是回老家娶媳婦兒了嗎?咱還有他媳婦兒的照片呢,怎麼就……怎麼就生病了呢?」
談城蹙眉不接話,手心溢著冷汗。
從崇明北城到南城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外加環線上時而堵堵停停,密而頻繁的喇叭聲給躁亂心緒多添一味焦慮,離那通電話將近兩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才匆忙緊趕到醫院,在護士站找到了自稱「青青」的年輕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