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梢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像是為了安慰這位不知姓名的爺爺似的,李媛媛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說道:「我前幾周也老覺得好像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大概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就喜歡胡思亂想,想這些不切實際的。」
老徐粗糙蒼老的手上,幾條青筋暴起,語氣卻依舊是那般溫吞又蒼老,幾十年的奔波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朝氣。
他終究向歲月低了頭。
「那…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李媛媛便朝他揮揮手,「爺爺再見,不要擔心。」
望著女孩背著書包消失在了拐角,老徐扶著門衛外面的牆壁緩了很久,才站起來鎖了門。
如果,意外沒有發生,相相應該也和這個女學生一樣吧。
一樣梳著高馬尾,一樣背著比人還要大一圈的書包……
老徐進了屋,已經春天了,屋裡依舊冷。
他覺得額頭的青筋在跳,整個人清醒又迷糊。
大概是沒睡夠,他想。
他走到了屋子的角落,開啟了那隻他從未開啟過的木箱子。
再過去的很多年裡,他與這個木箱子相依為命,四海漂泊。
知道一條噩耗傳來,他不得不結束了幾十年的奔走。
生命唯一的意義消失不見了,他只好茫然地原地坐下,迷茫地生活。
箱子外面有三把鎖,鎖上的那一天,他一個快六十歲的男的哭了很久很久。
如今,七十幾了,他再一次想開啟那個箱子看一眼。
看看此生唯一的不甘。
他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箱子的鑰匙,生鏽的鎖很難開啟。
三把鑰匙落地,他費力地掀開箱子。
箱子內,整整齊齊放著一大堆的白色t恤和海報,t恤的邊緣已經被放得發黃。
當年,老徐便是帶著這一箱子的物件走遍了所有的落後地區,參加了一次又一次的集中尋找活動。
t恤上面寫著:
「尋找愛女徐相相,聯絡電話xxx」
「徐相相你在哪,爸爸想你」
……
每一件上都印著女兒上個世紀低畫素的自拍照,顯示著年代的久遠。
千里奔波沒有感動上天,幾十年後,基因匹配的結果是一紙遺體認領。
蒼蒼白髮的老人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一如十幾年前的每個日日夜夜。
他花了很長時間去學會怎麼安度晚年,卻在一個普通的夜晚再度情緒崩塌。
第69章 我找不到路了
寧歲參與比賽的畫已經差不多完工了,需要再增加些細節,豐富下色調就好。
這幾天,寧歲和陳燁木一直待在家裡面,若不是鄭秀玲記性好還知道樓上有倆人,按時喊他們下樓吃飯,估摸著不出五天,他倆就會餓死在自己藝術的海洋之中。
二人每人半個畫室,寂靜無聲,脫離世俗的慾望,滿眼只有畫作。
門被敲響,鄭秀玲在門外喊道:「快下來吃飯。」
接著便是下樓的腳步聲。
寧歲已經腿腳發麻,他活動了下自己發酸的肩膀,慢慢撐著木架子從椅子上坐起來。
陳燁木一如既往地把腦袋擱在寧歲肩上,鼻樑上架著的金框眼鏡向下滑落,細長的鏈條搭在眼鏡架的兩側,垂在寧歲的鎖骨上,冰涼。
寧歲問道:「陳老師,我畫得如何?」
陳燁木低垂的眼眸晃了晃,看著面前的畫。
這句問句,這些天寧歲已經問了無數遍了。
每一次問完,都要大張旗鼓地修改潤色。
「畫得挺好的,」陳燁木實打實地講,「就是,感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