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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姝瑩終於聽到了腳步聲。憑直覺,一定是他,不會錯。她立刻將已經很倦怠的身子坐直了,心裡充滿了希望。
&ldo;請王爺的安。&rdo;果然聽到丫環們給他請安的聲音。
&ldo;起來吧。賞。&rdo;這是他的聲音沒錯。接著便聽到他的腳步越來越近,停在了她面前。
還沒等年姝瑩反映過來,眼前&ldo;忽&rdo;地一下豁然開朗,她頭上的喜簾已經被他挑開了。按捺不住,立刻抬起頭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他就站在她面前,也俯視著她,卻面無表情。
胤禛對眼前這個剛剛成為自己側福晉的女子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不就是添了個側福晉嗎?就好像新得到的爵位,新得到的園子一樣,沒什麼特別。甚至還不如這兩樣東西帶來的新鮮感和心裡的喜歡更多一些。其實都一樣,都不是會讓他覺得怦然心動,從此信誓旦旦地珍惜的那種擁有。不是會讓他為之努力的擁有。
胤禛慢條斯理地探身一坐,就四平八穩地坐在年姝瑩的身邊,側身子來看了看她。完全是一種好奇,想努力找到一些能讓他在心裡作為她的特有標記的特徵。
淑蓮帶著丫環們上來,&ldo;王爺,側福晉,請行合巹禮吧?&rdo;
胤禛沒說話,卻擺了擺手。淑蓮稍一愣怔,帶著丫環們退了出去。
年姝瑩忽然一下和胤禛坐得這麼近,趕緊低下頭來。尤其感覺到他在看著她,已是心如鹿撞,兩頰滾燙,再也不敢正視他一眼了。
&ldo;你總躲著我做什麼?&rdo; 胤禛淡淡地問,語氣裡除了一絲戲謔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ldo;奴才不敢。&rdo;年姝瑩終於在幾近猶豫之後囁嚅著回答。眼底裡湧上淚來,但她努力剋制著又讓它慢慢地消逝在眼底。這和她想像中的洞房花燭夜有太大差別了。她原來想好的一切也不再好說出口。那些幻想正在如同泡影一般慢慢地在她心裡幻化乾淨。
胤禛打量著年姝瑩,她穿的紅地捻金團花吉服袍著實讓他眼暈,他不喜歡這種過於繁複的服飾。更不喜歡年姝瑩穿著這衣服時衣妝壓人的感覺。聽到這個稱呼更是一怔,脫口問道,&ldo;怎麼這個稱呼?這是誰教你的?&rdo;
聽他聲音似有不悅,年姝瑩這才抬起頭來,扭身顫顫地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側的雍親王。&ldo;奴才的父親說,奴才一家如今都是王爺殿下的門人了。&rdo;
胤禛穿著一身藏青色袍子,光著頭沒帶帽子,顯然的家常裝扮,看來是已經換掉了吉服。年姝瑩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近便的打扮,不由得心裡跳得厲害。又低下了頭。而且,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年氏一門如今已經被康熙皇帝指到了鑲白旗下,正式成了胤禛的門人。胤禛看到年姝瑩怯怯的樣子,不忍再恪責她,放緩了語氣,&ldo;你有個哥哥,不是叫年羹堯嗎?現任四川巡撫?我知道他,這個年紀就官至封疆也算是能員幹吏了。皇上也很愛重他。&rdo;說起年羹堯,胤禛的話倒難得地多了起來。
年姝瑩心裡放鬆了一些,不禁贊道,&ldo;奴才的二哥多虧皇上垂愛,要不然也沒有如今的前程。&rdo;
&ldo;你大哥現在哪裡任用?&rdo; 胤禛忽然拋開了年羹堯,又提了一個問題。
&ldo;回王爺,奴才的大哥年希堯,現任直隸大名道。&rdo;年姝瑩小心地回答。
&ldo;哦。這倒還好。&rdo; 胤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ldo;聽說你大哥喜歡研究百藝雜學?&rdo;
年姝瑩聽這一問忽然又抬起頭來,很大膽地看了胤禛一眼。她不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那樣淡淡的樣子,什